阿誰展顏淺笑,“這便走吧。”她向鳳鳳看了一眼,又向唐儷辭的房門看了一眼,搶先向外走去。
站在那藍衫少年身邊的人高出藍衫少年一個頭,單手持長戟,神采青白,顴骨上有一抹妖異的青紅之色,本來樣貌俊朗,因為那抹青紅卻顯得說不出的張狂可怖,恰是狂蘭無行。狂蘭無行身前的藍衫少年便是宛鬱月旦,兩人跟著沈郎魂日夜兼程,趕到乘風鎮的時候恰好是徹夜,在窗外聞聲了玉團兒和阿誰的一番對話。
“喲!幾日不見,幾個大膽起來,弱不由風的小女人也想夜看望亭山莊,可見風騷店真是越混越歸去了。”熟諳的聲音俄然從窗彆傳來,玉團兒喝彩一聲,“沈大哥!”窗外一人探出頭來,唇掛淺笑,恰是沈郎魂。他已經抹去那一臉彩妝,規複本來臉孔,隻是唐儷辭的手指在他臉上留下的傷痕卻抹不去,將那條紅蛇從中劃斷,看起來更是古怪。
“你是一流殺手,出刀殺人,傷到何種程度,莫非不自知麼?”宛鬱月旦摸索著走進屋來,“既然你故意殺人、既然已經到手,他怎會不死?”沈郎魂又是一怔,那日刀刺唐儷辭的景象驀地兜上心來,回想了好久,他抓了抓頭髮,“那一刀刺下去,他冇死我也很奇特,是刀尖刺到了甚麼東西。”他自腰側拔出那柄短刀,細細的看刀尖,“的確是刺到甚麼東西,阻擋住了,不然我那一刀絕無能夠失手。”
“心?”宛鬱月旦驚奇。沈郎魂將唐儷辭腹中方周的心的來源草草說了一遍,阿誰恍然,“本來他說‘不跳了’,指的就是方周的心不跳了,或許是中了一刀的原因。”紅顏卻冷冷的道,“就算是兩顆民氣也禁止不住你部下一刀,必然是刺到了骨頭,心內裡莫非會長骨頭?”
“望亭山莊內徹夜必有要事,如果徹夜不查,或許再無機遇。”林逋的神情有些凝重,“以是我想……如果他們有特彆的事要做,連撫翠的死活都顧不上,那或許我假裝淺顯百姓去摸索,說不定能夠……”阿誰連連點頭,“不成,林公子不是武林中人,扳連你涉入武林中事已是不該,不能讓你涉險。”林逋微微一笑,“阿誰女人難道也並非武林中人……”阿誰怔了一怔,淡淡一笑,“但卻已是抽身不得了。”玉團兒插嘴,“我去查行不可?”阿誰拉住她的手,“你還冇有找到他,如果徹夜去冒險然後碰到了傷害,再也見不到他,莫非不會很悲傷嗎?”玉團兒怔了一怔,“啊!那我就不去了,那如何辦?你去嗎?望亭山莊又不是美人居,他們都認得你耶!不成能的,他們都曉得你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