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求唐公子帶我……回家。”
她感覺唐儷辭該在歇息了,踏進門去,悄悄關上了房門,舉目向客房裡張望。
高雅的嫖娼……
屋外的風雨很大,異化著電閃雷鳴。鳳鳳對著客房的方向咦咦嗚嗚說了半天,見阿誰並不迴應,隻好委曲的閉嘴,又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高雅的嫖娼……
門外是個穿戴黑衣的少女,容色非常清澈,腰側懸著一柄長劍,見她開門,笑容便很光輝,“我們能夠在這裡借住一宿嗎?好大的風雨,錯過宿頭,都不曉得去那裡用飯,也走錯路啦!”阿誰報以和順的淺笑,“女人是……”
他仍舊坐著不動,雨水順著銀灰色的長髮滑入衣衿,冰冷沁骨。阿誰用力的想把他扶起來,“再坐下去你我都會受不了,雨太大了。”
唐儷辭的身上是一片冰冷,她緊摟著他的肩頭,過了好一會兒,似有所覺,抬起手來,手內心鮮紅耀目,是滿手的血。
啪啦一聲天空閃過了轟隆,阿誰的神采在風雨中分外的慘白,“我曉得唐公子說的是至心話。”唐儷辭麵前紫影一飄,她棄去了那柄油傘,扶住了他的肩頭,“風雨大了,走吧。”
門外走進一個黃衣男人,頸後插著一柄紅毛羽扇,背上揹著一名黑衣人。她瞧了那黑衣人一眼,那人黑布蒙麵,伏在黃衣人背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一雙腿搖搖擺晃,倒是斷了。那黃衣人倒是蕭灑,固然遍身濕透,還是哈哈一笑,“冒昧打攪,女人切勿見怪,但不知此地有饅頭包子否?我等遠自少林寺而來,一起上趕路逃命,慌不擇路,已有兩頓未進食了。”
左鄰右舍都已睡下,自半閉的窗戶看去,點燈的屋宇寥寥無幾,夜色黑而淒厲,風雨聲如虎嘯馬奔,震得整間房屋都似在搖擺。她望著窗外,聽著風雨,坐了好久,好久以後微微一笑,她竟不曉得本身是該睡、還是不睡?
門外的黑衣少女盈盈而笑,笑容不見半分憂愁,轉頭號召,“你們出去吧,這位姐姐很好,讓我們住呢!”阿誰退了幾步,讓開位置,看了緊閉的客房門一眼,唐儷辭在內裡,仍然毫無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