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另有水多婆。
不虧。
一招之間，薑不足的院子牆裡牆外乍然呈現很多人影。很多紅衣人現身牆內，他們多數手持火弩，箭尖指向莫子如，但此中一人手持的卻非火弩，而是長弓。
嘯的一聲微響，劍光如月，破空而來，那劍勢縱橫淩厲，將宋小玉與唐無郡都覆蓋在內。
莫子如持劍在手，四週二十餘名紅衣弩手正對著小院連生機弩，院落燃起熊熊大火，這些弩手發完火弩，目睹統統人都被趕進了密道，調轉弩弓對準了莫子如。而莫子如麵前的唐無郡和宋小玉，單打獨鬥天然都不是他的敵手，但這兩人對他體味極深，武功不弱，此番不知被誰拉攏而來與他作對，明顯是決計為之。
水多婆正看了莫子如一眼，趕著柳眼往下跳。
院外馬蹄聲不竭，越來越多的人包抄了薑不足的小院。
不想當年一笑……現在唐無郡開弓搭箭，箭上毒煙燃燒，倒是指向莫東風——二十餘年江湖風霜雪雨，物是人非，故交相見竟是如此。
莫子如臉上畫著三縷師爺鬍子，模樣鄙陋得要命，倒是微微一笑，端倪疏朗，身姿矗立。
玉團兒目瞪口呆——莫子如——莫子如長劍收勢，那收勢的衣袖今後一揚——便是收劍的衣袂後揚，袖風讓火油毒箭上的明火爆燃，提早燒完了火油。
長弓上搭一火油箭，卻非指向莫子如，而是指向遠處。
他縱身下躍之前微微一頓，“莫東風，惜命。”
水多婆不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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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如臉上再無笑意，微微一闔眼，“好狠的你們。”
奪的一聲，最後那長箭射中密道口，固然射入三寸不足，倒是毫無威脅。水多婆不睬不睬，將柳眼扔下密道，隨即又將玉團兒扔下了隧道。
“雪線子”鐘淩煙，數十年後，世人隻知貪財好色的老怪雪線子，卻不知鐘淩煙少年之時，也是倚花望柳，名滿江湖的翩翩公子。當年煙波湖上，題詩會中，誰能得鐘公子一顧一笑，便是傳世嘉話。
莫子如不說話，劍皇水萋萋未死，化身明月金醫水多婆，這件事極其隱蔽。除了雪線子幾近無人曉得，二十多年了，江湖上還能數得出“劍皇水萋萋、劍後溫江山”的人都快死絕了——再無其他能夠！他一擰“長衣劍”，怒動色彩，突然一聲大喝，“你們把鐘淩煙如何了？”
宋小玉雙袖一展，暴露兵器，此人的兵器是一雙短棍，按動機簧以後短棍生出如鹿角般的鋼刺，專為鎖劍而設想。那鋼刺可開可合，算得上一件奇門兵器，名為“戮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