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儷辭在她身邊伏下庇護之人,那她開口求救,應當有人迴應。就在她口齒啟動,就待呼喊之際,一人自遠處倉促而來,看她抱著孩子自屋子裡衝了出來,抬手揉了揉頭,大步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鳳鳳,“先進屋去吧,內裡好多人。”
“因為阿誰身無長物舉目無親,”她的淡笑有一絲很淺的苦澀,“除了識得唐公子以外,並冇有甚麼特彆之處。”傅主梅連連點頭,卻不知他是在搖甚麼,“他現在好不好?”
阿誰回到杏陽書坊,從劉大媽家中抱回鳳鳳,鳳鳳安然無恙,剛纔那白衣蒙麵女子既然能找到她的行跡,自是對她跟蹤已久,又怎會未把鳳鳳擄走?多數也是托了唐儷辭派人庇護之福,心下突的微微一驚:夜裡小傅要來,唐儷辭的部下會不會把他也當作仇敵,一併殺了?
一瞬之間,冷巷裡又是空無一人,隻是牆頭鳥雀已經驚飛不見。阿誰抬目望著藍天,悄悄站了一會兒,微微一歎。她從未擺脫任何東西,也擺脫不了,唐儷辭公然還是派人庇護她,還是做得滴水不漏渾然無跡……但那又如何呢?隻讓她感遭到世事……是如此無法。
阿誰心底略略一涼,退了一步,“你……”
阿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想笑卻說甚麼也笑不出來,小傅?銀角子酒樓的雜役,一個住在洛陽很多年幾近向來反麪人說話,隻養了一隻烏龜相陪的年青人,會有甚麼首要的事要問她呢?早晨到你家去再說?她從不曉得小傅竟然曉得她家住那邊,而深夜來訪,也實在分歧禮法……當然,對一個早已身敗名裂的女子而言,名節毫偶然義,但她並不感覺小傅是因為這類來由等閒發起要去她家,再度悄悄歎了口氣,回身回家去,有些她本來覺得已經擺脫的事彷彿無形當中……又向她覆蓋而來。
“我不曉得……或許……很好吧。”阿誰悄悄的道,“唐公子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也很忸捏。”傅主梅睜大眼睛看著她,“很好?你曉得池雲死了嗎?”阿誰驀地昂首,大吃一驚,“池大俠死了?如何會?如何……如何會有這類事?”傅主梅苦笑,一抬手又要揉頭,舉到半空又收了返來,“池雲死了,大師都在說池雲中了蠱蛛之毒,發瘋濫殺無辜,唐儷辭為了禁止他殺人,脫手殺了池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