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好兄弟。”梅花易數喃喃的道,“是重華。”宛鬱月旦眉心微蹙,“重華?他但是一桃三色?”梅花易數驀地點頭,“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他是疊瓣重華,是我們的老四,小桃是老七。”他突地絮乾脆叨起來,“重華最不會喝酒,一喝就醉,那天我用心和他多喝了兩杯,誰曉得俄然天旋地轉,就躺下了。”宛鬱月旦“嗒”的一聲放下酒碗,“然後呢?”
宛鬱月旦的指尖悄悄磨蹭著那破裂的玉佩,玉佩上“琅邪郡”三字清楚可辨。碧波紋肅立一旁,過了半晌,宛鬱月旦托腮而笑,“你可知這是甚麼東西?”碧波紋輕咳一聲,“鳳凰玉佩。”宛鬱月旦搖了點頭,“這不是鳳凰,這是雉鳥,這塊玉但是青色?”碧波紋點頭,“是非常通透的翠綠之色,非常可貴。”宛鬱月旦拾起一塊碎玉,悄悄敲擊桌麵,“青色雉紋,你可知是甚麼的標記?”碧波紋微露訝異之色,“雉紋?為甚麼是雉紋?”他本覺得是鳳凰,官方女子不準佩帶鳳凰圖樣的配飾,衣裳也不準繡有鳳紋,那是因為鳳紋是宮廷公用。但這塊玉佩刻的倒是雉紋,雉紋麼,倒是很少見。
“碧落宮碧波紋。”碧波紋淡淡的道,“來還女人一樣東西。”
這個男人的眼神很潔淨,清澈果斷,很純真。紅女人看著碧波紋交還玉佩,取走“萬年紅”以後回身就要分開的背影,突隧道,“是宛鬱月旦讓你來的?”
鐵靜臉上突地微露笑意,自廚房取了兩隻大碗過來,一碗酒隻怕有大半斤之多,一邊一個,放在梅花易數和宛鬱月旦麵前。梅花易數拍破壇口,先給本身倒滿一碗,一口喝下,“到你了。”宛鬱月旦並不逞強,取過酒罈,也是一碗下肚。梅花易數再倒一碗,沙啞的道,“看來你酒量不錯。”宛鬱月旦淺笑道,“馬草率虎。”梅花易數一碗再乾,“喂,喝酒。”宛鬱月旦依言喝酒,就此你一碗、我一碗,喝得痛快淋漓。
“本來如此,世情如夢,如橫月盤沙。”宛鬱月旦並不詰問,微微感喟,“那就喝酒吧。”鐵靜到廚房叮嚀烤肉,提了一罈上好女兒紅,送入房中,梅花易數雙目一睜,“碗呢?”宛鬱月旦一橫袖,隻聽叮叮鐺鐺之聲,一桌茶杯茶壺被他橫掃在地,碎成千千萬萬,“鐵靜,拿碗來。”
碧波紋點了點頭。紅女人冷冷的道,“既然你搜過房間,想要‘萬年紅’當時拿走就好,何必問我!”碧波紋安靜的道,“‘萬年紅’是女人統統,不告而取,非君子所為。”紅女人嘲笑道,“那你趁我不在,檢察我的東西就是君子所為了?此時拿著玉佩威脅我交出‘萬年紅’就是君子所為了?”碧波紋並不活力,“那是情勢所迫。”紅女人長長吐出一口氣,“你既然曉得我身帶王皇後遺物,身份非比平常,如何還敢威脅我?你不怕犯上反叛麼?”碧波紋淡淡一笑,“我向女人要‘萬年紅’,是為了女人好,若紅女人貴為公主,鄙人更不能讓公主將‘萬年紅’帶在身邊。”紅女人一雙明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你既然搜過我的東西,想必曉得我到碧落宮是為殺人而來,那麼——”她回身負手,“我就是碧落宮的仇敵,既然是仇敵,我要死要活,與你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