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停了,善鋒堂顯得分外沉寂,唐儷辭的房裡冇有亮燈,另一間房裡的燈卻亮了起來,那是餘負人的房間。他已把本身關在屋裡三夜四日,邵延屏每日叮嚀人送飯到他房中,但餘負人閉目不睬,已餓了幾日。幸虧他不用飯,酒倒是喝的,這三日喝了四五壇酒,他的酒量也不如何,整日裡昏昏沉沉,就當本身已醉死了事。邵延屏得空理他,其彆人該說的都已說了,餘負人還是整日酣醉,閉門不出。
“我實在冇有想要甚麼,”唐儷辭柔聲道,“蒲馗聖蒲前輩,你可知我等你這一天、已是等了好久了?”那黑衣人尚未自揭麵紗,突聽他點破身份,更是惶恐,“你——”唐儷辭道,“我甚麼?我怎會曉得是你是麼?”他右手一拖,蒲馗聖撲通一聲在他床前跪下,唐儷辭左手在他頭頂輕拍,“風騷店夜攻好雲山那一夜,誰能在水井中下毒?第1、那夜他要人在善鋒堂;第2、他要懂毒;第3、他要武功高強——因為那聰明絕頂的下毒人應用陰寒內力凝水成冰,將溶於水的毒物包裹在冰塊當中,然後丟進井裡——這就導致了冰溶毒現之時,井邊無人的假象。但此人實在也並不如何聰明,現在是隆冬,將毒藥包裹於冰塊當中,那夜善鋒堂有幾人能做到?那夜善鋒堂又有幾人是毒藥的大裡手?以是蒲前輩你便有諾大懷疑。”蒲馗聖啞口無言,“你——”唐儷辭柔嫩的手掌在他頸後再度悄悄一拍,“我甚麼?嗬……依我的脾氣,隻要有一點懷疑,說殺便殺,該扭斷脖子便扭斷脖子……但畢竟現在我在做‘好人’哪……你戰後收下風騷店差遣的本該是你的毒蛇,蛇對你也太和順,這點太易透露——以是我猜你主子對你此舉必然不是非常讚美,以是你要另辟門路,在主子麵前建功——以是你就派人施放毒蟲企圖殺我……”他輕笑了一聲,“我如果你主子,早就一個耳光打得你滿地找牙。唐儷辭如果這麼輕易就死,你主子為何要苦心孤詣潛入中原劍會,他何不如你一樣扯起一塊黑布蒙麵,闖進我房裡將我殺了?他暗藏得如此高超絕妙,恰好有你如許的部下給他丟臉獻醜,真是不幸至極。”聽到此處,蒲馗聖反而嘲笑一聲,“胡說八道!我主子遠在千裡以外,我還當你真的料事如神,本來你也是亂猜。中原劍會中本有蔣文博和我兩人服用那猩鬼九心丸,以是不得不聽令風騷店,彆的哪有甚麼主子?好笑!”唐儷辭聞言在他後腦一拍,“白癡!”隨即悄悄的對著蒲馗聖的後頸吹了口氣,蒲馗聖隻覺後頸輕柔一熱,滿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隻聽他道,“你不知情,申明你死不死、透露不透露,你的主子底子不在乎,他不會救你,因為他冇有保你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