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儷辭將阿誰抱出那小板屋,月光之下,隻見她遍體鱗傷,明顯受過一頓毒打,裙上血跡斑斑,不知在那水牢裡流了多少血,而那水牢中遊動的東西也不知是否咬過她幾口?他從懷裡摸出他平時服用的灰色藥瓶,倒出兩粒紅色藥片,塞進她口中,唰的一聲,扯開了她的衣裙。
神思縹緲之間,她糊胡塗塗的想了很多很多,而後再度昏了疇昔。
唐儷辭走到了通道的絕頂,絕頂是一扇門。水聲就從門後傳來,聽得很近,隔著一扇厚重的大門卻又很縹緲,他悄悄扣了扣那門,隻聽“咚”的一聲沉重的覆信,那扇門竟然是銅製的。唐儷辭將油燈悄悄放在地上,探手自懷裡取出了一柄粉色匕首,那恰是鐘春髻那柄“小桃紅”,利刃插入門縫當中,往下一劃,隻聽“嚓”的一聲輕響,銅門應手而開。
銅門的背後,是一個水牢。
一人從溪石之畔轉過甚來,麵龐仍然溫雅娟秀,微微一笑,“醒了?”他身上穿戴一件紅色中衣,兩件外衫都在她身上,明顯昨夜持燈破門而入前來救她的人,並不是一場夢。阿誰悄悄咳嗽了幾聲,“你……在這裡……在這裡坐了一夜……”唐儷辭隻是淺笑,“我並冇有幫上多少忙,能自行醒來,是女人本身的功績。”她慘白的臉上閃現不出半點羞紅,“你……你幫我……”唐儷辭還是淺笑,“我幫女人洗濯了身子,換了藥膏,僅此罷了。”她沉默半晌,長長一歎,歎得很倦,“他……他呢?”
邵延屏大喜過望,迎出門去,隻見唐儷辭一身紅色中衣,橫抱著一名女子,正踏入門來,他錯愕了一下,“這是?”唐儷辭微微一笑,“這是柳眼的女婢,阿誰女人。”邵延屏歎了口氣,“眼下臨時冇有潔淨的房間,這位女人唐公子隻好先抱回本身房裡去,你蹤跡不見,就是救這位女人?池雲呢?”唐儷辭轉了個身,“我派他追人去了,不必擔憂。”邵延屏乾笑一聲,他不擔憂池雲,不過唐儷辭懷裡這名女人他卻認得,這不就是前些天早晨神奧秘秘孤身來找唐儷辭的那位青衣女子?唐儷辭才乾絕倫心機深沉,人才正逢當時,不要被懷裡那名來源不明的女人利誘了心智纔是!正逢亂局之時,為了一名女子棄中原劍會於不顧,真是傷害的征象。眸子子轉了幾轉,他招來一名弟子,指導他在唐儷辭門外等待,一旦唐公子有所叮嚀,務必經心極力,無所不為。
火線傳來的流水聲,申明不遠處就是避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