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敢再動一下,我就殺了此人!”三個凶徒立時將本身嚴嚴地蔽身於人質的身後,隻留了一隻眼睛盯著燕七手裡的箭,他們不能肯定燕七是否有工夫在身,一時候不敢輕舉妄動。
燕四少爺腔內一向沸騰著的熱血突然間被凍住了,他曉得他來這兒是要乾甚麼的,他要救人,他也曉得對方是乾甚麼的,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凶徒,他還曉得要想救人就要冒著生命傷害,要和凶徒真刀真槍的對陣,可——可殺人這件事——他從冇有深想過,他腦海裡勾畫出的場麵全都不過是本身浴血奮戰,庇護著七妹,極力去救人,或許會受很重的傷,或許會死在凶徒的刀下,他不怕,他想做個豪傑,但是現在……豪傑被嚇住了,他想過本身會死,卻未曾想過讓彆人死,他長這麼大向來冇有見過死人,哪怕是壽終正寢的親戚朋友,而麵前,五具屍身就這麼倒在那兒,利箭硬生生捅進喉嚨,堅冷的烏黑箭桿與柔嫩的黃色皮膚構成了扯破瞳孔般的光鮮對比,濃稠刺目標鮮血從箭洞處湧出來,從大張著的嘴裡湧出來,有具屍身乃至還在微微的抽搐,臉部的肌肉扭曲出難以設想的線條,更有一具屍身襠部濕了一片,死得如此實在醜惡又直擊民氣……
餘下的三名凶徒頓時驚怒了,萬料不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如此的刻毒殘暴,殺人時眼都不眨,殺完前麵不改色,哪怕捏死一隻蟲子都冇她如許淡定!
七妹她,不怕嗎?
她不怕。燕四少爺的目光重新到尾都望在燕七的身上,他冇有看到她的一絲躊躇與膽怯,兩次拉開箭步,全都是非常的果斷判定……換個更切近她的詞,是刻毒狠辣。
冇有躊躇,不見害怕,還是那張安靜無波的臉,卻硬是在這天然隨便的舉手投足間揭示出一種底子未把敵手當回事的淡然放肆。
從這三名凶徒衝出殿門到最後一名凶徒滅亡,不過就是瞬息之間的事,燕七調頭,借牆使力騰空跳轉,落下時殺一人,倒地翻滾,起家時殺一人,站住後再殺一人——這連續串的行動電光石火一氣嗬成,潔淨利落得乃至有些賞心好看。
燕七偏身躲開劈麵劈來的一刀,調頭向著中間跑,那三名凶徒在身後緊追不捨,眼看前麵便是院牆,燕七已無處可跑,凶徒的刀再度揮起,直直向著後背劈下來,卻見燕七突地向前躍出,一腳蹬在牆上,身子微轉,半空裡調劑方向,跟著慣性向著中間九十度夾角的僧舍牆壁再踏出一腳,整小我就在空中來了個急轉彎,騰空旋過,轉眼便到了那凶徒的身後,而人在半空時已是搭箭上弦,腳未落地,箭已飛出,“噗”地一聲直接穿透了那凶徒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