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太太正拉著燕十少爺,一手沾了雄黃酒給他往額上畫“王”字呢,畫完王字還要往臉頰耳鼻處塗上,邊塗邊和他講昨兒他看著的蟾蜍是用來乾甚麼的:“……待到了正中午候,取蟾蜍頭上有八字者,陰乾百日,以其足畫地,即為流水,帶其左爪於身,能避五兵……那東西還能做成蟾錠,在它口裡塞上一塊古墨,懸於梁下風乾,亦或用針刺破蟾眉,擠出蟾酥,可拔毒、清熱、消腫……”

及至中午,一家人坐到一起用飯,主食是加蒜過水麪,湯是桃枝熬的辟邪湯,天然也還少不了粽子,一盤盤端上來,項目浩繁,甚麼角粽、錐粽、茭粽、筒粽、秤鎚粽、九子粽,另另有把挑出來的肥龜煮熟透了,去骨加鹽豉麻蓼,名曰俎龜粘米,取陰陽包裹之象——這類做法能夠追溯到晉朝時候了

好輕易聽得外頭丫頭道了聲“大老爺返來了”,新換上的油綠芭蕉紋綢門簾掀起來,見燕子恪官服都將來得及脫,一手拎著一提溜粽子,另一手林林總總地拿了一堆物件兒,也不使下人幫手,自個兒就這麼紮煞著進了門。

進了上房,見燕十少爺早來了,穿戴花花綠綠的新衣,髮梢辮尾繫了各式的符籙,背上也有,綵線了,艾虎了,繡了五毒粘上艾葉的各色綾子了,手上,腳上,琳琅滿目,的確就是一架“行走的貨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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