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處，燕九少爺頓了一頓，望住燕七，沉著聲道：“步銀河，確已死了。幕後指導者，是一個熟諳他、擔當了他之才調，並且――心胸抨擊的人。他意欲通過酷似步銀河特性和特長的行事，對大伯，停止精力上的折磨。”
“這麼說來，我倒有個設法，”燕七道，“指導者的很多殺人伎倆都藉助了園地和特彆道具，這一點官圈中的人更輕易實現。”
“哦……出去吧。”內裡傳來燕子恪暗啞的聲音。
可步銀河已經死了，燕子恪比誰都清楚。以是如許的殺人案每產生一起，都在提示著他不要忘了步銀河，都在加深著貳心中的那道傷痕，都在刻毒地向他通報著一個資訊――步銀河的陰魂就在這裡，他就在這裡緊緊地盯著你，你永久冇法忘記本身曾做過的統統，你永久冇法勾消你親手鑄就的究竟――
“嗬嗬……”燕子恪笑，將那筍放回碟子，筷子也落下，微微向前傾了肩，聲音輕得像現在窗外開端落的今冬的第一場雪，“我有些累了，安安。想要歇一歇。世事大水，離了誰也不會停歇，更或許，少了此中一朵浪花，便能多出無數朵更大，更美，更微弱的花。”
“有事理，”燕七點頭，想了想，道，“實在如果案子是觸及官圈，對於幕後指導者來講才更傷害吧，被官家曉得幕後有一個如許的人存在，那麼被動用來訪拿他的力量會非常龐大，要曉得，冇有任何一個個彆能夠強大到足以對抗一個當局，可這小我卻涓滴不在乎這一點，仍然樂此不疲地從官家圈子裡遴選動手的工具，由此點來看，我感覺他之以是這麼挑選，是必然有他十清楚白的目標的。”
當年密切無間的三小我，現在隻剩了伶仃一個，當年三小我的初心弘願，現在隻他一人還在對峙著想要去實現。
燕七拿過擺在桌沿的酒葫蘆，拔了塞子，就嘴喝了一口。這酒並不辣，但卻綿沉有力，順著喉管滑下，刹時便透進了四肢百骸去。
燕七開門出來，見他倚在榻上，手裡挑著個小酒葫蘆，對著榻邊忽明忽昧的炭火自飲，而那四盞河燈則被一字排開地擺在炭盆後的空中上，悄悄地與他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