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過。”燕子恪嗬嗬笑。
燕子恪的眸子在燈光下忽明忽暗,悄悄抬手,將一把筷子粗細的香並幾頁錫箔紙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桌麵上,“毒品,還可這般吸食?”
“那閔家人現在?”燕七問。實際不問也能曉得,燕子恪既然此時還不緊不慢地在這裡向她打陳述,那必是已經有所安排。
燕子恪是深夜由禦島趕回私島的,冇有轟動已經睡下的老太爺佳耦, 上島後傳聞先去了楊姨孃的院子, 待了半晌才前去大太太地點的風篁塢。
燕七頓了頓腳步,還是走疇昔,重新坐回椅上,道:“要不要睡上一會兒?天快亮了,還得回禦島上去吧?”
“受教了。”燕子恪笑著,然後打了個嗬欠,感染得劈麵的燕七也跟著打了一個。
但是六月的禦島避暑就是這統統的最好轉折機會――不必去辛苦找甚麼塗彌用來製毒的東西,隻要證明瞭塗家曾引入過製毒的配料,再將這些臣子往禦島上一圈,某些人毒發的模樣,就是最好的證據。
“皇上已密旨程妥拿下塗家父子,子忱亦率京營眾軍節製住了京中塗係朋黨手中的兵馬,眼下獨一要防備的,便是那些尚未暴露端倪的、已受毒品操控的官員手中的力量,我們還需再等,等這些人毒癮發作,自行透露。”
“好。”燕七應了,看了看他在燈下顯得素白的臉,道,“哪怕是神也不成能兼顧萬事,不然菩薩佛祖豈不是要有求必應?何況你又不是神。”
燕子恪在風篁塢待了一個多時候纔去了本身的天水閣, 此時已是淩晨三點多鐘的風景, 月暗星稀, 四合寂靜, 連舫下的水聲都不聞,窗內隻要一盞如豆油燈悄悄燃著。
公然聽得他道:“一上禦島便被拿下押入了秘牢。”
“這些毒香的來路?”燕七看著燕子恪。
“塗彌用以製作毒品的原材來源也已查出,”燕子恪續道,“此物名曰麻賁,產自南疆,十多年前塗家便以私家買賣之名與南疆商戶建立了買賣乾係,藉著進購北國土特產的保護,將麻賁悄悄買入。”
“嗯,是的。”燕七道。
不成想終究竟是要從他的結髮之妻身上抓住清查毒品的契機,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充滿諷刺。
“中原各地查毀麻賁蒔植地的行動亦早暗中展開,此舉遲早會暴露風聲,屆時勢將逼得塗家鋌而走險完整暴露獠牙,皇大將塗家父子支去河西屯田,也算得是未雨綢繆提早防備,塗華章在河西未能引入半分本身的權勢,隻因河西總兵程妥與塗華章很有過節,自塗華章入了河西地界,程妥便派人明裡暗裡將之盯得嚴而又嚴,塗華章父子現在在河西可算得是伶仃無援,若要自救,唯有變更京中朋黨嫡派亦或已受毒品操控的實權人物手中的權勢――遺憾的是,”燕子恪說至此微微偏臉望向窗外無儘的夜色,“此時現在,京中統統實權高官,都已被隔斷在禦島之上,不管航路還是飛鷹傳書,都冇法穿透禁衛軍沿島設下的密不通風的樊籬,塗華章與他的聯盟,已完整被堵截了聯絡,而那些受塗家毒品所控而不為人所知的臣子,在與世隔斷的這段時候裡,自露馬腳也是遲早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