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胖……”元昶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她卻彷彿聽到了普通,拖著一條傷腿向著他跑過來,追在她身後的蠻兵麵孔猙獰地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寒光一閃,狠狠向著她的後背劈了下去。
燕七手上的三十支箭很快放完,公然是箭無虛發,支支射中關鍵,支支將目標一箭封喉,底子不給任何反擊的機遇,潔淨又利落。但是蠻兵也不都是死的,剩下的人一行頂著燕七的箭反擊,一行驅馬奔馳劈麵衝來,不消半晌就已經近在了天涯,元昶喝了一聲:“接!”手中輕盾向著燕七飛去,燕七伸手接得穩穩,將盾在身後一擋,轉頭就跑。
兩人撥馬,由湖旁低地縱上高處,遠處那一隊正在行進中的蠻兵立時呈現在視野裡,間隔正在射程,馬蹄尚未落穩,燕七手中箭已是急如驟雨地傾瀉而出,那隊蠻兵乃至還未曾反應過來,已是有十來人紛繁落馬,元昶看得清楚,這些人無一不是被箭準準洞穿了喉嚨的!
……
燕七重新站起家舉瞭望遠鏡向著遠處望,剛好馬車行上陣勢略高的一處沙丘,視野一時開闊起來,空曠戈壁上的統統都能被一覽無餘。而就在較遠些的處所,一隊人馬正快速向著星落湖的方向行進,月光到底比不得日光,隻能看得清大抵表麵,燕七調劑焦距,刹時將視像放大,固然很恍惚,但仍能辨認得出——那是一隊蠻兵!
對此元昶又如何不知,他和這幾個驍馬隊若此時往回跑也許還來得及,他們騎的也是戰馬,蠻子就算瞥見也冇法追上,逃不掉的隻是小鹿號上的人,這一點燕七清楚,元昶更清楚。
“有人正往這邊來,”元昶似也聽得不大逼真,兩道修眉卻垂垂蹙起,偏著頭細心再聽,“很多人……有馬……速率很快……”
此時現在冇有人曉得這廣漠無垠的戈壁上正在展開著一場如何血腥的殛斃,銀色的月光和慘白的沙被染得一片猩紅,元昶一戟刺出將兩個蠻兵串了糖葫蘆,卻被身後的一名蠻兵重重地砍落馬下,帶著鐵甲轟然墜地,激起大片的塵沙,他吃力地撐起上身,手中戟尚未持續揮出,蠻兵戰馬的鐵蹄已是照著後背狠狠踏下,一口濃血噴得身下的粗沙像是恍惚的血肉,他在這血肉上艱钜蒲伏,血光昏黃了他的視野,他想看清她,看清她最後一眼,他要緊緊地記著她的模樣,如許到了下輩子他也不會健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