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曉得，纔要睜一眼閉一眼，”燕子忱又扯動了一臉鬍子，“讓人給你賣力，不給點好處誰還給你好好乾？”
半夜半夜當爹的偷偷潛入兒子房間偷窺兒子睡顏，這類事如何想如何難堪，燕子忱一擺手：“他日。過兩天我還會來，不要透出風聲去。”
“想要確認一下我和小九是不是你們親生的。”燕七道。
“到北塞來乾甚麼？”燕子忱問。
“那就冇轍了，”燕子忱特彆痛快隧道，“拋銅板兒吧。”
把燕七拎回上房，燕子忱倉促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十一，又同燕二太太說了幾句話，而後就悄麼嘰兒地走了，剩下母女倆也冇得再睡，眼看外頭天就要亮了，便讓奶孃守著小十一睡，母女兩個在東次間床上躺著說話。
第三進院後罩房西北角處有一間柴房，裡頭當然是堆滿了柴禾，平常也不會上鎖，燕子忱把閨女扛進柴房放下來，順手將門掩住，然後轉過臉來劈臉就是一句話：“那晚的事跟誰也不準說。”
“冇證據。但憑人言，無覺得證。”燕子忱忽而一笑，大手一伸拍在燕七肩上，一副哥兒倆好的模樣，“但是現在有了。”
“……明天太倉促了，還是擇個良辰穀旦拋一下吧。”燕七道。
燕子忱摸了把本身毛茸茸的下巴：“老子怕他個卵。”
燕子忱哼笑了一聲，把袖子一擼，暴露一截充滿著傷疤的健壯的小臂，伸到燕七的麵前：“要不要來個滴血認親？”
燕七簡樸把顛末說了，末端問他：“姚立達不給你們撥軍糧嗎？”
“武家十二……武長戈？”
同燕二太太說完這話，拔腳就挾裹著燕七從視窗跳了出去，還收回“砰”地一聲響，也不知撞了誰的腦門。
“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憋著一場大的。”崔晞偶爾也會揣摩一下戰役的事。
“軍糧。”燕七模糊明白了甚麼。
“狗.日姚斷了我們十幾天的糧，新押來的軍糧也落不到我們手裡，”燕子忱說著俄然一伸手，大掌蓋在燕七的頭頂，再次誇大，“搶軍糧的事，不要說出去。”
“那你好好打，咱家可冇有存酒肉能給你辦喪事。”燕七道。
燕七：臥槽。
蘇軾有詩雲：冰肌玉骨，自清冷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敧枕釵橫鬢亂。
“孃舅他們跟著外公在南疆鎮守也差未幾十多年了吧，幾時才氣回京？”燕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