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往東去吧。”燕九少爺道,明顯這是獨一的挑選,若對峙往北去,燕子恪說不定連人都不肯放出京去了。
“要出去看看嗎?”燕七從車廂門處探出頭來問他,這位從早上到現在都冇跟她說過一句話,一副不肯接管實際的模樣。
燕四老爺也給了燕七一份名單,這上麵的人名更多,悄悄把燕七拉到一邊,低聲道:“這些人要麼是我把兄弟,要麼是我交友的朋友,吵嘴兩道都有,可彆讓老太爺曉得,你把這票據收好,需求幫手便拿著我的信物去找人,”說著低頭在腰間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佩飾中找了一陣,挑出個赤銅打製的燕子來給了燕七,“名字前麵畫圓圈兒的,那都是我把兄弟,絕對信得過;畫三角的,是極講信義的朋友,也信得過;畫斑點的,這些人有本領,但不成全拋一片心,若必須用到他們,過後給些好處,不必厚交,記下了冇?”
“就他了!”崔暄立即點頭。隻通醫術這一項就足能讓他承認了,萬一崔晞那孩子路上身材不舒暢,這個“五隻”還能多少應個急,就他了。
現在貌似還是不想跟她說話,但還是冇能克服獵奇心,一掀衣襬登上車來。
“極少極少給哥來這套!這麼多年你讓我吐的血都把這情分消化潔淨了!我跟你說啊燕小七,路上好生照顧我家小四,這馬車錢我就給你打八折。”
然後就到了正月十八。
車廂的兩側部分各有一張牢固在地板和車廂壁上的單人榻,榻板的上麵被做成了能夠抽拉出來的大抽屜,此處也做收納之用,裡頭放著被褥枕頭,在兩榻的榻尾彆離置著一架牢固於地板上的梳洗架和一個鐵皮包水泥製成的小爐子,小爐子乃至另有煙囪管道,從爐角伸出一根鐵皮管來一向通向車頂,再從車頂通往車廂外。
……枝字輩兒又出新麵孔了啊。燕七猜想燕子恪手裡頭不但這五枝,搞不準湊夠一棵參天大樹的“枝”數都夠了。
幾個丫頭跪了邊哭邊應是,坐夏居裡哀嚎一片,那景象兒就像燕七已經含笑地府了似的。
“哦?甚麼?”
“瞅把你精的!”崔暄瞪她,“你這車的料子用的是我們家鋪子裡的吧?付錢了冇有?”
“路引……”
“四叔,那絕對不是甚麼好東西,請你那位兄弟平時多重視著些普濟庵,如若她們規複了供應素齋,就去奉告大伯吧。”燕七叮嚀她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