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普濟庵是上香嗎?”燕七問。
崔夫人很快便插手了幾位太太的閒說話題,不過是將近過年了家裡都忙些甚麼、官家圈子裡的八卦緋聞、道聽途說的奇聞異事,與常日集會時的話題並冇有甚麼分歧,燕七在中間悄悄坐著,一邊聽這幾位阿姨侃大山一邊望著玻璃窗外。
喝盞茶都要用上“請”字,可見這茶必定是便宜不了。
莫非燕大太太就是為了這個?怪不得值得大把大把花銀子。
回到燕府的時候,從大門到二門處的第一進院子被十幾隻明白鵝占據了——送年貨來的耕戶也不知如何不謹慎就把鵝從籠子裡給放了出來,好傢夥,追得府裡小廝們滿處亂跑,一人屁股前麵攆著一隻,燕七都冇能倖免,直接讓一至公鵝追著跑進了垂花門去,垂花門裡頭一幫婆子丫頭正跟另一批送年貨的人吵吵呢,甚麼紅緞子少了兩匹、綠緞子缺了三樣,鬨得不成開交,再往內宅裡去,見掃屋的拖地的,擦玻璃的換新燈籠的,搬桌搬椅洗衣拆被的,燕七拎著裙子一起跑疇昔,到處都浮動著年節將近的繁忙和熱烈。
“再就是按摩,你也曉得,這宮中雖專設有司按摩的大夫,可那都是男人,隻能在爺們兒身上發揮,像我們如許的內宅婦人,每日持家應酬,常常一端坐便是一整日,再有那煩苦衷表裡交集,更覺體乏筋累,隻靠家裡的丫頭婆子那些二把刀揉揉捏捏壓根兒管不得大用,官方又極少有那專司按摩的女大夫,悠長以往,這頸子、這腰、這肩胛後背哪一處不生弊端?
“你家二姐定了親,下頭是不是該輪著小五啦?”崔夫人話題也是四通八達想哪兒說哪兒,“看好人家兒了冇?如果還冇有……改天請你大伯母到我家裡來坐坐。”
不過……咳,燕子恪彷彿已經好久冇有與她同房過了吧?當然,她也正可趁著這工夫抓緊時候調度。
“這普濟庵妙就妙在方丈師太對於按摩之術非常精通,教了好些門徒,專可為我們如許的內宅婦女停止按摩按摩、消痛解乏,那技術可真喝采,常常捏按結束渾身高低那叫一個舒坦!周身輕鬆酥軟,好幾次我都忍不住睡疇昔了,一覺醒來是精力百倍煩惱頓消,天大的事在頭上也不感覺煩憂了。
燕七:“……”
小尼姑有些好笑,低頭粉飾了一下,道:“自是不能在佛堂裡做,因做按摩要褪去衣衫,雖庵中都是女客,畢竟也多有避諱,是以要做按摩,需到中間的院子去。”說著指了指西邊的跨院,然後也不想再多留著跟燕七纏磨,施了一禮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