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伯今兒穿了件青瓷色的長袍,素絲繡了冰裂紋,裡衣倒是珠光燦爛的寶藍綢,高高的立領暴露來,腰間一圍寶藍錦帶,懸玉的絛子打著梅花結,流蘇長長地垂至膝彎,黑髮綰起,插了一根細梅枝,枝頭一大一小兩顆白梅骨朵,未及開放便被毒手摧花。

艾瑪這位小公子究竟甚麼身份?竟然直呼我家大人的外號!

“哦,這蓋兒是本府纔剛翻開的。你可曾翻開這匣子看過?”

關我個毛事?

“神……咳,燕大人,您怎還親身過來了?”喬知府向著心目中永久的神經病燕子恪施禮,本來他隻是派了人去找他就教題目的,冇想到這貨竟然親身過來了。

“請元三公子過來是想問一問,”喬知府開門見山地看著元昶,“你方纔進此房間時,可曾動過這櫃中之物?”

“敢問何故見得?”喬知府問。

亂塞的衣服,抽屜裡的積塵,都可證明這房間的仆人李醫師實在不是個愛整齊的細心之人,那麼那支利用後被掭順的筆……

“冇課。”小瘦子照實作答。

“……”好了這冇你事了從速走吧走吧。

“我為何要跟他說?”元昶目露惱意,“若不是他攔著我,我早跳窗跑了,何至於被副山長髮明!”

“據本府所知,元三公子是這百藥廬的常客,李醫師的藥都放在那邊,元三公子莫非不知?這小室不過是他的臨時起居之所,不成能有甚麼跌打毀傷的藥放在此處,元三公子為何要到這小室裡尋藥而不去中間的醫室裡尋呢?”喬知府將一對鋒利的小眼睛望在元昶的臉上。

真的假的?這麼快給出答案你到底有冇有當真在看?!

“你得跟去為我作證,我是為了給你找藥才跳進那小室去的。”元昶抬著下巴睨著燕七。

是門生就怕教員,千古穩定的定律。

“看了,裡頭甚麼都冇有。”

“哦,要上甚麼課?”摧花君不急著進屋,儘管慢條斯理地同小瘦子酬酢。

“嗯,他出去過。”燕七道。

這倆字兒是元昶脫口而出的,反應過來時臉上就有些不大安閒,瞟了眼燕七,見無神采還是,這才略略放了心,續道:“且他還好色,經常盯了標緻的女門生們看,過年的時候我曾在街上瞥見過他,他冇瞥見我,隻顧和彆人說話,我當時聽了幾句,他喜氣洋洋地奉告那人說他籌辦娶媳婦了――這才過了幾天?說他是他殺,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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