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最後看周萍一眼,感覺他已無可救藥,決定不再理睬他。
許元喆赧然道:“這一卷原是雲笙兄要為先生抄的,可惜他隻抄到一半。明日傳臚聽封,元喆有腿疾,必將不能留京,這後一半我幫雲笙兄抄了,也算臨行前,為他與先生儘些情意。”
倒是朱南羨被這番話說得好不難堪,隻好慎重其事地代答:“嗯,已記著了。”
老嫗眉間一喜,道:“行行,蘇大人您真是好人。”又細心看了眼蘇晉的腳,說道,“大人您的腳比元喆小一些,他的您怕是穿不了,草民重新給您納一雙好的。”
錢三兒道:“竟然是直接送去西北衛所了。”一頓,又道,“柳大人,您如何看這事兒,下官如何感覺這事兒裡頭裹著點東西呢?”
蘇晉猛地昂首看他,雙眸灼灼似火。
老嫗一見蘇晉,顫巍巍走近幾步問道:“是蘇大人?”便要跪下與她施禮。
周萍一愣,一時冇叫住她,隻好轉頭問朱南羨:“南校尉,你是宮裡頭的,你傳聞過這事嗎?元喆他,如何他殺了呢?”
攤主是位白淨墨客,蘇晉本要賠他銀子,他卻振振有辭道:“這一地書畫乃鄙人三日心血,金銀易求,心血難買。”
蘇晉點了一下頭,合上門退出來,劈麵撞上一向跟在她身後的朱南羨。
朱南羨道:“這是張奎擱在刑部大牢牆縫裡的玉,我親身去找的。”然後他頓了一頓,又說,“蘇時雨,你不必擔憂,這一兩日我已揣摩過了,入仕的啟事,你不說,本王便不問。你此後若想做甚麼,你去做,本王便幫你。本王隻但願你能明白……你不是單獨一小我。”
劉義褚點了一下頭,一邊將朱南羨往府裡引了,一邊問蘇晉:“你在宮裡,可有探聽到元喆的動靜?”
蘇晉又看周萍一眼, 說:“旁人是吃一塹長一智, 你是吃一塹短一智。”
也是那一年,蘇晉上京趕考,被奔馳的官馬所驚,不慎撞翻一處筆墨攤子。
朱南羨默了一默,又問:“你不奉告她,是不是想先還許元喆一個明淨?”
一見仍舊,一眼投緣,不知可否與兄台換帖乎?
豈料這攤主當真是個偶然令的,將滿地書畫抱在懷裡,一起尾隨,還一起嚷嚷:“收回你的財帛,鄙人不能要。”
老嫗寬裕道:“草民昨日纔到應天府,本來想去貢士所探聽,誰知那處裡裡外核心著官兵,草民不敢去,這纔來勞煩蘇大人問問元喆的下落。”她想了想,又趕緊道,“蘇大人不消擔憂,元喆既然過幾日要返來,草民就在離宮門近一些的處所歇歇腳,他幾時出來都不要緊,草民就想著能早一些見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