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處矮牆,藉著伴水而生的歪脖子樹, 先爬到高處看了一眼院內的場景。
但是就在這時,手臂俄然被一人猛地向後一拽,蘇晉被這力道帶得驀地回回身去,一頭跌入一個堅固的胸膛。
吏部曾友諒和曾憑。
媛兒姐難過道:“是馬老爺,他給了我一包毒|藥,說嫣兒曉得了不該曉得的事,若我不殺她,該死的就是我了。”
蘇晉的目光落到貼著後牆而建的一所柴房之上。透過柴房敞開的高窗, 可看到裡頭的草垛子, 草垛子一旁, 另有一婦人被捆了手腳躺在地上。
這兩撥人約莫都將她當作了是劈麵的,是以纔沒有覺出她這個生麵孔可疑。
言罷,獨自拾起地上的空碗置於托盤上,扮作侍女的模樣退了出去。
蘇晉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低聲道:“長話短說,我曉得你是尋月樓的老鴇媛兒姐, 你想不想活命?”
媛兒姐愣怔地看著蘇晉,嘴角翕動了一下才說:“晁、晁清?”
蘇晉默了一下,曉得她嘴裡的馬老爺恰是馬少卿,又問:“寧嫣兒死前,可曾見過一名墨客?馬少卿可跟你提過他們要殺這名墨客?”
這嬤嬤倒也冇顧著她麵熟,獨自將她帶到膳房,責備道:“前頭都忙得騰不開手了,你倒好,還躲在後院偷閒,從速拾掇拾掇幫手去。”
媛兒姐搖了點頭。
蘇晉心頭一震,抬起臉來笑了笑道:“這就不必了吧,奴婢也不會跳舞。”
蘇晉蹲下身抬高聲音叮囑道:“我走以後,你不要逃,將你本身的衣裳為這侍女換上,把她手腳綁起來扮成你的模樣,然後躲在草垛子裡。等下有人出去,如果冇有看到我,他們必然會各處去找,如此便會遲誤一些時候。就算他們最後在草垛子裡發明你,你一口咬定是這侍女放走了我,你二人對峙不下,他們便一個也殺不得,但不管他們對你做甚麼,你必然要能撐到明日天亮。”
蘇晉想到這裡,緩緩地將臉抬起來。
“哎,阿誰誰,磨磨蹭蹭地做甚麼,還不從速來幫手?”
“因為你隻是一個餌,等魚來了,你就會死了。”
這座府邸位於應天城南,往北是四殿下的王府,東西均是深巷,唯南麵後院臨河而建,高牆與河水間隔了一條尺許寬的淺堤。
“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怕本身曉得太多也會遭人毒手,就騙晏府的三蜜斯說嫣兒是晁清害死的,讓她去問責晁清。他是機靈,當日便逃了。若不是我厥後誆馬老爺我曉得晁清的下落,我也活不到本日。”她說著,眸色一黯,“隻是現在這般,還不如不活。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