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叫阿山。”陳謹升道,“昔經常跟在先帝陛下身邊的統領有兩個,一個是姚江,現在已代替了左將軍金吾衛批示使一銜,另一名便是阿山,現在是金吾衛的同知。”
朱昱深點頭道:“是,且朝廷不成一日無將,戚都督去了西北,倘東海戰事複興該如何?”又看向蘇晉,“蘇時雨,你覺得呢?”
朱昱深正自禦案前批摺子,聽了他的話,硃筆未提,回了句:“無妨。”又問,“有答覆了麼?”
蘇晉聽完闕無的話,心中似無波瀾。
蘇晉下了馬,對著深墨色的夜空大聲喚了句:“阿福――”
蘇晉點頭:“好,多謝。”
朱昱深又想了想:“金吾衛疇前有個常跟在十三身邊,極得十三與左謙信賴的小統領,叫――”
蘇晉道:“我有一物,想托你帶去西北,但要回家中取,眼下怕是趕不及,你何時走?”
阿山接過鳥架子,道:“是,末將記得了。”
蘇晉的目色溫和下來,對阿山道:“它叫阿福,是當年晉安陛下贈與我的,他把它從夏季的樹枝上救下來,說它遇冬不死,是一隻福鳥。”
蘇晉望著它:“阿福,去吧,從今今後,代我陪在他的身邊。”
朱昱深“嗯”了一聲,垂下眸,將手中的摺子一絲不苟地批完,才道:“傳眾卿覲見。”
皇命已下,頭三萬出征西北的將士集結期近,眾臣議完事,自謹身殿退出,各自奔波去了。
是闕無。
暮風將月色氅衣吹得翻飛,暴露裡頭一身高貴的仙鶴補子,她的目色既是沉寂的,又是倉猝的,周遭的官紛繁退至道旁拜下,蘇晉卻恍若未見,直到入得值衛所,才問阿山:“你但是馬上要隨軍去西北?”
“陛下,臣請――償還‘世上英’。”
思及此,一個動機俄然自心底升起。
陳謹升道:“回陛下,左將軍確有領兵才調不假,但他疇前是在宮中統金吾衛,直到晉安二年,纔跟著先帝去西北作戰。統帥才氣與經曆較之先帝差之甚遠,而晉安年間,赤力與北涼同時來犯,是陛下與先帝一起出征才擊潰敵軍。現在戰事複興,北平有陛下親征駐守,臣不擔憂,臣隻怕西北成了最虧弱的一環。依臣之見,不如令戚都督出征西北。”
一時候,兵部與都督府的眾大員魚貫而入,朱昱深擱下筆,獨自道:“派去西北的將領,朕思來想去,感覺朝中無人合適,倒是左謙,這幾年在西北領兵,軍功超卓,又有茅作峰做參將,朕以為此二人足以禦敵,眾卿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