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羨被他一驚，喉間紙團咕咚一聲, 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蘇晉想到此，倒也並冇感覺絕望亦或氣憤。
朱憫達問朱南羨：“你當年去西北衛所前，曾提過要討一名進士來做你的侍讀，教你學問，可恰是此人？”
朱憫達道：“是都察院查出了甚麼，禦史大人才帶他過來問罪麼？”
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往右騰挪一尺，拎起了晏子言。
朱南羨無言地看著他，抬手將他從本身的胳膊上扒拉下來，然後道：“你，過來，本皇兄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踟躇起來，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賊心虛隧道：“大、大抵是吧。”
眉宇間自帶一股清致之氣，竟能讓人忽視本來非常雋雅的五官。
蘇晉埋首道：“回太子殿下，微臣是景元十八年恩科進士。”
一堂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左思右想冇整明白，這是左都禦史乾出來的事兒？
雖說祖上端方是有嫡立嫡, 無嫡立長, 但景元帝實施封藩製, 每個皇儲皆氣力不凡，而七王的淮西一帶，恰是父皇當年起勢之地，這此中寄意，不必贅言。
柳朝明道：“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想到這裡，朱憫達當即又對柳朝明一揖，說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兩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朱憫達再懶得理這兩個不頂用的，而是回身對柳朝明一揖，道：“讓禦史大人見笑了。”
朱南羨當即會心，伸腳刨了刨十七的腿：“喂，問你呢，你這是找了哪個不長眼的才把事情捅出來的？”
朱憫達想了一想，又問柳朝明：“本宮傳聞，蘇知事是禦史大人帶來詹事府的？”
這話一出，蘇晉便明白過來。
晏子言把她的《清帛鈔》拿給太子殿下看，朱十七卻說認得她的筆跡，引來朱憫達生疑，朱十七惶恐之下，找來任暄想轍。任暄卻怕引火燒身，隻好賣了蘇晉，把她的策論本來呈交刑部。卻又怕叫人查出端倪，纔來應天府讓蘇晉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