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道:“前車之鑒隻做參詳,不必自覺行效,都察院審完,自當以罪論處。”
雙眸灼灼如火,朱南羨被這目光一攝,心中滯了一滯才又說:“此人但是你跟刑部討去的死囚?”
言罷,晏子言大步流星地走到廳堂西角,先開燈罩,將手裡頭的策論往火上燒去。
晏子言斜著又瞧蘇晉一眼, 感覺此人雖看上去清雅內斂,冇成想竟有個殺伐果斷的本性。仕子肇事當日,若不是蘇晉命人將晏子萋綁了送回府,也不知他阿誰不知天高地厚的mm能闖出甚麼禍來。
蘇晉與晏子言互看了一眼,均把已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來人一身硃色冠袍,上繡五爪金龍,身後還跟著朱南羨與朱十七,不消問,當知這一名便是大隨的儲君,太子朱憫達。
蘇晉卻不肯讓步,她本日來,就是要從晏子言嘴裡問出晁清失落當日的起因,激憤他是意猜中事,若這便怕了,何必犯險來這一趟。
晏子言感覺本身審卷都快審出魔怔來了,回到詹事府, 傳聞左都禦史來找, 頭一個動機竟是柳大人是南邊人,難怪做了都禦史;而後見到跟著柳朝明而來的蘇晉, 心想, 這位也是南邊人,難怪是二甲落第的進士。
當日她分開前,看了那名死囚一眼,雖不記得長甚麼樣,可究竟是不是晁清,她心中還是稀有的。
正這時,也不知是否是天意,堂門俄然被推開,帶起的一陣風將拿寫著策論的紙吹拂在地,方纔從紙角燃起的一絲星火倏爾滅了。
這麼一看,東宮與刑部,倒像在各查各的,互不相知。
直到聽了這二人的來意, 他纔回了魂, 看了蘇晉兩眼, 輕笑道:“我還道你一個戔戔從八品知事, 任暄如何肯由著你來中午門前問責本官,本來他是得瞭如許的好處。買賣做得不錯, 拿著本官的顏麵去換十七殿下的情麵, 本錢不過是你的才學,他一本萬利,賺得盆滿缽滿。隻是可惜了當年長平侯兵馬中原戰無不堪, 生出個兒子,竟是個四體不勤的買賣經。”
屋內一眾三人齊齊跪地跟朱憫達見禮。
晏子言聽出蘇晉話裡有話,嘲笑道:“依本官看,是你上趕著往案子上撞吧?”
朱憫達微微掃晏子言一眼,叮嚀道:“晏三,將地上的紙撿起來,呈與本宮。”
那裡來的好幾樁案子?
朱南羨如丈二和尚,尚未瞧明白麪前這究竟是個甚麼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