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朕不殺你。”他收了刀,遞還給茅作峰,“因為朕怕臟了手裡的兵刃。”

茅作峰愣了一下,瞬息回過味來:“他孃的,朱昱深要造反?!”

隻不過還抱著一星但願罷了。

周萍愣道:“另有甚麼?”

朱南羨的聲音倒是沉著的:“若朕不歸去呢?”

周萍趕緊道:“是,陛下,臣曉得的隻要這些了。”他頓了一下,“哦,對了,臣將截獲的密函也帶來了。”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呈上,“請陛下過目。”

“你――”朱南羨沉默半晌,“有甚麼信物嗎?”

隨即聲線一冷:“還不說嗎?既不說,你這條命留著也無用了,朕親手為你告結束吧?”

然後負手高喝:“來人,把周萍拖下去,軍令處斬!”

周萍怔了些許時候,才認識到朱南羨是在問本身,忙道:“稟陛下,臣向來冇想過關鍵時雨,這十年與她訂交,皆出自至心,但……臣乃舉子出身,當年落榜後,走投無路,是得了十殿下互助,才得以入京師衙門任職。十殿下說了,今後隻要幫他辦些事就好,厥後柳大人找到臣,不過是看些來往密函,臣覺得冇甚麼大不了,萬冇想到會害時雨如此。臣原也不想,也細心揣摩過可否救她,可她已經被軟禁,臣一來毫無掌控,二來萬若被十殿下發明,臣這十年宦途豈不儘毀?因而隻好趁著四殿下與柳大人讓臣離京之際,前來麵見陛下,還請陛下看在臣與時雨十年友情的份上,饒臣一命。”

左謙道:“通政司的周萍?彆人呢?”

但是他,如何能夠扔下她不管?

難怪阿雨來信說,安南販貨的行動在景元二十五年就停了,本來是軍權到手,不消花銀子了。

“陛下曉得的,”周萍的聲音細如蚊呐,“時雨在他們手上。”

茅作峰饒是隻餘一隻胳膊,也再把持不住,腰間的刀給了朱南羨,轉首便去拔左謙的佩劍,雙目通紅,的確要咬碎了牙。

朱南羨伸手撫上心口,那邊藏著一枚玉。

拜見完朱南羨,免了一套虛禮,獨自說道:“稟陛下,京師的狀況已非常不好了, 蘇大人失落前,曾命兵部何侍郎, 刑部吳郎中一起查安南的行商案, 至十月, 何侍郎反因行商案的罪名被處斬後,下官這裡截獲一封來自邛州的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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