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如堅冰擲地，收回噬骨之音，下一刻，韋薑的手就扶上腰間劍柄，一道刃光閃過，劉郎中的頭顱瞬時滾落空中。
酉不時分，無朝霞當空，四下都是肅殺的風聲，天涯層雲翻卷，濃濃一蓬烏色。
齊帛遠玄月初二進宮過後，並未能於翌日分開京師——吳寂枝等人發明蘇晉冇來廷議，查出她倉促回府是因齊帛遠之故，便派人去將行至正陽門的文遠侯截了下來。
隻要將蘇晉失落的案子，切實在實地推到柳昀身上，他們一黨的人，就另有喘氣的機遇，就另有力量爭下去。
“柳大人。”何莧道，出示了一份由六部與大理寺四品以上官員共同署名的令狀，“昨日言鼎堂議事，已定由下官主持尋覓蘇大人，下官不過是請文遠侯回宮問幾句話罷了，柳大人不至於勸止吧？”
劉郎中閃身往何莧跟前一擋：“柳大人，言大人，韋大人，何大人乃一部堂官，堂堂三品侍郎，便是要拿人，也該由內閣與七卿議定，內閣三位輔臣，蘇大人沈大人均冇發話，遑論七卿？再者說，都察院拿人，韋大人一名親軍衛的批示使，憑甚麼摻雜？！”
言脩一愣，冇明白他話裡的意義。
但是，柳昀為人殺伐果斷，豈會留給敵手如許的機遇？
柳朝明因而不再詰問，隻道：“京師太艱險，恩師是以事攪進局中，不免會受涉及，門生明日會親身命人送恩師去杭州。”
他將狀紙遞給言脩，看了一眼齊帛遠頸上的桎梏，言簡意賅道：“翻開。”
話音落，他聲色一涼：“言脩，命人將兵部侍郎何莧拿下。”
言脩愣道：“以是柳大人與錢大人的意義是，本日何大人去刑部，不但單是為了想體例找蘇大人，而是發明動靜遞不出去，已然發明這事與陳侍郎，乃至柳大人有關，籌算對我們脫手？”
“出了這麼大的事，禮部工部儘管幫著找人，其他一概不摻雜，吏部的曾大人與蘇大人慣有齟齬，連人都懶得尋。倒是兵部，現在蘇大人不見了，沈大人翟大人又去了武昌府，他們下頭排頭號的就是兵部的何侍郎，他本日一議完事，便去刑部找吳寂枝，約莫本日就有行動。”
柳朝明冇再叮嚀，侍衛已將這一行人帶上頸枷，一個一個請了出去，又將侯府正堂染了血的地板擦洗潔淨。
柳朝明分開柳府前, 叮嚀安然：“馬上去查，本日都有誰曉得蘇時雨來過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