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點胭脂,麵施薄粉,清風皓月不去,又添花香。
蛺蝶便是蘇時雨。
安然與阿留回身看到蘇晉,兩人均怔了半晌,過了一會兒,還是安然先反應過來,說:“老爺與柳大人正自東院的書房等著蘇大人。”側過身子讓出道,“大人請隨安然來。”
然後她將屋門推開,對守在外頭的安然與阿留道:“走吧。”
蘇晉笑道:“現學也是一樣,女四書我暮年讀過的。”
柳府的下人原就非常少,本日多數被柳朝明調派去了後院,隻留了安然與阿留在府門前候著。
柳朝明道:“景元十八年你被貶鬆山縣, 老禦史怕你的女子身份被看破,曾給我父親去信, 請他收留你在柳府傳業授道,為你留一條退路。但我父親非常守禮尊法,冇有理睬老禦史的信函,此事我也是兩年前才得知,厥後老禦史憾恨而終,父親他這十載間冇法放心,一向感覺有負故交, 是以想請你去柳府見上一麵。”
蘇晉倒也冇費工夫挑,隻叮嚀覃氏到時將女兒家要用的事物一應備好,隨即回宮摒擋政務去了。
他一歎:“也罷,你是故交之女,老夫曾出於禮教律法,對你置之不顧,雖無愧於禮法,到底枉顧了與謝氏,與孟良這麼多年的友情。聽齊帛遠說,這些年你曆經大難,是老夫對你不住。”
蘇晉點了一下頭:“有勞。”
反是覃氏為此事足足籌劃了兩日,將府上女兒家能用的裙釵環簪,包含她本身的一併翻出來,一樣一樣地挑,一樣一樣地揀,直到隨蘇晉登上去柳府的馬車了,還憂心道:“大人成日裡隻顧忙朝廷公事,對本身的事太不上心,女子的禮數與男人的禮數大分歧,大人連半個時候都不肯騰出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