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朱十七雙腿一顫抖也跪倒在地,攀著朱憫達的手哭喊道:“皇兄,要罰就罰我吧,十三皇兄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朱憫達“唔”了一聲,又道:“你抬起臉來。”
朱南羨當即會心,伸腳刨了刨十七的腿:“喂,問你呢,你這是找了哪個不長眼的才把事情捅出來的?”
說著,他負動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廳堂外一棵榆樹下,對顛顛跟過來的朱十七道:“十七,你實在是想太多了。本皇兄此番大義大勇,並不是為了你,且大皇兄冇是以懲罰你,本皇兄非常可惜。本皇兄有句話要叮嚀你,下回你寫文章,找天王老子代寫我都不管,你若膽敢再找蘇知事,把穩皇兄我打斷你的腿!”
朱憫達想了一想,又問柳朝明:“本宮傳聞,蘇知事是禦史大人帶來詹事府的?”
當畏而遠之。
眾生百態,天下攘攘皆為本身而活,天然有報酬了利字而將義字忘儘。
苑角一叢荒草,無人打理,卻越長越盛,秦淮雨止,是隆冬到了。
而除了氣質,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雙眸,明眸裡彷彿藏著灼灼烈火。
時已近晚,長風將起,蘇晉極目望去,隻見宮閣樓台,不見山高水長。
眉宇間自帶一股清致之氣,竟能讓人忽視本來非常雋雅的五官。
柳朝明看著那一叢韌如絲的荒草,俄然想起老禦史的拜托。貳心中有愧,一時之間又在想蘇晉重傷被攆去鬆山縣後,究竟是如何過來的。
柳朝明道:“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柳朝明稱是。
柳朝明默不出聲地從懷裡取出一封密帖,置於方纔出師未捷的燈台,燒了。
但是十七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文不能提筆,武不能上馬,活生生的廢料點心。
想到這裡,朱憫達當即又對柳朝明一揖,說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兩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踟躇起來,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賊心虛隧道:“大、大抵是吧。”
朱十七抽泣道:“我統共就找了小侯爺兩回,他幫我找的人代寫,出了事,天然讓他想體例。”
蘇晉想到此,倒也並冇感覺絕望亦或氣憤。
朱憫達聽了這話,如有所思地看了蘇晉一眼,道:“此事既有禦史大人過問,本宮是一萬個放心,也罷,這事便交給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麼,要如何懲罰,不必再來回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