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穩了穩身形,心想道,這些肇事的既然是衝著落第的仕子來的,那麼身為探花的許元喆必然被堵在人潮最裡端。
茶坊外頭重兵扼守,想也不消想,幾個朝廷大員就躲在裡頭。
江主事四下望瞭望,問:“那他現在人呢?”
貢士名冊她看過,八十九名仕子,隻要一個姓許的。
晁清的案子若走投無路,十三殿下鬨不定願管這閒事呢。
江主事抹一把淚:“怎就不能,下官親耳聽到柳大人他白叟家幫蘇晉查案子,問甚麼失落日子,還說晏詹事的閒話,誰不知左都禦史是個鐵麵菩薩,能請動他白叟家幫手,冇有過硬的友情能成事?”
校尉摔了個狗啃泥, 爬起來順了兩口氣道:“大人,要不抽刀子殺吧?”
至申不時分,東西二城的兵馬司終究在朱雀巷堆積。
覃照林怔怔地看著蘇晉的背影,從牙縫裡崩出句話來:“大爺的,見過找死的,冇見過這麼能找死的!”轉頭叮嚀校尉:“還不找兩人跟上?”
正中午分,豔陽當空,暮春的天並不算得酷熱,蘇晉卻突然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竟是金吾衛的打扮。
正當時,長街絕頂忽聞金角齊鳴,馬蹄震天,一眾將士官員策馬而來,身後還跟著數千兵衛,皆是頭戴鳳翅盔,身穿鎖子甲。
覃照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蘇晉割下一截袖擺,將刀柄纏在手腕上,對愣然盯著本身的覃照林道:“你認得人麼,你就去撈人?”然後她握緊刀柄,頭也不回地朝亂如潮的人群走去,拋下一句:“你留下,我去。”
“格老子的!”他再啐了一口,指著校尉道:“你先聽這小白臉兒的,調八十人擱城南兩巷口蹲著,等東西城兵馬司那群王八蛋來了,讓他們抽人把茶坊裡那幾個弱雞崽子送走。”
“這還用問?那群暴脾氣的王八羔子鐵定在哪兒跟人乾起來了!”覃照林罵道。
蘇晉來的路上已略有耳聞。
任暄不知蘇晉記不記得朱南羨,但當年十三殿下為一任翰林大鬨吏部,倒是一時談資。
左謙抬手將他二人虛虛一扶,也不出聲,反是回身號令道:“眾將士聽令!佈陣!”
果不其然,那校尉連連點頭道:“對,對,恰是這個名兒!”
許元喆竟還留有一絲認識,迷迷濛濛展開眼,看到蘇晉,眼眶裡頃刻蓄滿了淚,沙啞著道:“先生,我……疼……”
江主事又道:“敢問批示使,早時但是京師衙門的蘇知事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