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果因他冇安排好住處令左都禦史大人失了清譽,他罪惡就大了。
柳朝明又道:“我看你的傷是好利索了,不如先去都察院,把你的二十大板領了。”
說著, 也不等蘇晉客氣, 風風火火地走了。
或許是初見那日,秦淮的雨絲太細太密,將大家間的統統都隔得朦昏黃朧,竟未曾見,當她立在烈火夕陽裡,連眸中蕭索都是傲雪淩霜的。
密帖上鏤著紫荊花,公然是她早前給任暄的那本。
此為防盜章 蘇晉應了, 籌算隨他去值事房稍歇半晌,不期然一隻手從旁側伸出來,將她攔了一攔。
她在內心揣摩了幾分,不由不測埠問道:“大人這是要帶下官去詹事府麼?”
趙衍緩緩籲出口氣,邁出值事房,劈麵瞧見端著盞茶走過來的柳朝明,不由問道:“你昨夜辦甚麼急案去了,如何讓蘇晉在你隔間歇了一夜?通政司的信不是今早纔到麼?”
兩人說著話,都察院的迴廊處走來三人,打頭一個身著飛魚服,腰帶繡春刀,竟是錦衣衛批示同知韋薑。
蘇晉實覺得當下機不成失,立時就往東宮(注2)的方向走去。
待蘇晉見過禮,沈拓道:“你來得恰好,老夫正清算肇事當日的涉事衙門和名錄,有幾個題目要問你。”
蘇晉一愣,垂眸道:“趙大人曲解了,昨夜柳大人說有急案要辦,並冇歇在值事房,下官也是今夙起家後撞見他返來取卷宗,才曉得他已去了公堂。”
蘇晉向他一揖:“趙大人是來找柳大人麼?他已去公堂了。”
沈拓聽後,在公文上刪添些許,這才罷了筆,說道:“先頭傳你,是為體味肇事當日的景象。不過兩日前,老夫收到一封密帖,裡頭藏著一篇策論,那送帖人說,恰是你的條記,你看看但是?”
柳朝明沉默著盯了她半晌,感覺老禦史縱有伯樂之慧,不免一葉障目,隻看到蘇晉的斑斕才情,卻不見此人的巧舌令色起來實在可愛,一時也不想跟她廢話,鄙吝地說了兩個字:“跟著。”
他本還可惜,覺得五年的挫敗與磨難,已將此子身上的鋒芒洗儘了。
“站住。”身後傳來一聲冷喝。
隻是在她決定踏上宦途的那一刻起,茫茫前路已不成曲調,柳朝明這一問,就像有人俄然拿著竹片為她調好音,撥正弦,說這一曲如是該當奏下去。
蘇晉一時想不出因果,兩相衡量,隻得道:“代寫一事不假,還請尚書大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