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知他素愛拿人逗悶子,抬步邁進前堂,說了一句:“周通判平身。”

柳朝明摁住蘇晉的手:“我與你一起。”

“蘇時雨,你為晁清一案百折不撓,令本官彷彿看到老禦史昔日之勇。你可知那一年禦史他受過杖刑後,雙腿本另有救,但他傳聞謝相獨一的孫女在這場災害中不知所蹤,竟為了故交的遺脈西去川蜀之地尋覓,這才遲誤了醫治,令雙腿壞死。”

蘇晉俄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柳朝明那句“守心如一的禦史”是何意。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聖上曾三拜其為相,他本早已歸隱,可惜厥後相禍連累太廣,涉及到他。老禦史恰是為謝相請命,才受得杖刑。

沈奚再也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作一團:“這是甚麼胡塗爛賬。”

也是代她的祖父,為闊彆多年的故交上一炷香。

四十年前,景元帝自淮西起勢, 曾一度求賢若渴。厥後他部下人才濟濟, 再佐以“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之計(注),終究介入江山。

隻可惜人一旦到了高位, 不免患得患失,積慮成屙,非刮骨不敷以慰病痛。

蘇晉低低笑了一聲:“道之地點,雖千萬人,吾往矣。”然後她抬起眼,一雙眸子像燃著灼心烈火,語氣倒是清淺的,回身撚起一根香:“我為老禦史上一炷香吧。”

周萍抬眼看了堂上二位的神采,都冇當真要懲罰他的意義,便道:“昨日有個阿婆來衙門找你,我與義褚兄一問,是元喆的姥姥,因元喆去家裡的信提起過你,她找不到元喆,才找到這裡來。”

周萍撲通一聲又往地上跪了。

柳朝明冷眼看著沈奚:“你如何他了?”

沈奚姑息手裡的茶遞給蘇晉道:“哎,我說,你一身反骨,如何有這麼個誠懇巴交的朋友?怕不是成日叫你欺負吧?”

“我又是找茶壺,又是燒茶地忙了半日,好輕易給周通判沏了盞茶,誰知錢三兒阿誰不長眼俄然過來叫了一聲‘沈大人’,還拜了一拜,周通判這一下便嗆了個半死,然後跪在地上死都不起來了。”

周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在內心衡量了一下官品,諾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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