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假想安然地穿戴道袍去官兵麵前晃一晃,指不定就被抓出來,省了我的事。但一想到讓舜蒼屈居刀下,我還是放棄了這個設法,我不敢包管舜蒼會不會一揮手就把全部皇宮摧成灰塵。
冇想到,他還記得我。
我無法地看著鼠目兄台倉促逃離的背影,挪了挪凳子,轉而語重心長地對舜蒼說:“你如許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他...”
我剛想起家去扶,就被劈麵的舜蒼拉住了手腕,又將我按到了位置上,窗外翠竹的暗香劈麵而來。我蹙了眉,舜蒼竟移借翠竹的生命力換成了仙術,那方纔翻倒凳子的,竟然是他?
還未等我開口說話,赫連成幾近是從榻上跌了下來,踉踉蹌蹌地跪在我的身前。我一時接管不了,這個曾讓生靈塗炭的人會以如許寒微的姿式與我相見。
我拿起來猛灌了幾口,方纔漸漸平複了下來,難堪地解釋了聲:“剛纔衝動了些,想不到這一國之君竟也…倒也風趣得很…風趣得很…”
他是天定的君王,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出色都要傳奇的平生,而當我獲準進入長音殿時,我便見青青薄紗下的佝僂著身影,簾帳被掀起了一角,恰好暴露那一張儘是滄桑的臉。
伏音原是南海鮫族的公主,其人善音,善於橫笛。她生來便極有佛緣,後在機遇偶合下受妙提尊者點化,不顧族人反對,執意下了地府,成為孟婆身邊的渡者,以橫笛渡劫。
我:“......”
進宮如此順利,順利得讓我感覺有些蹊蹺。
公然是高高在上的國君,一點都不接地氣。
我覺得是伏音將他渡化了,成果冇過量久,我就見到伏音的寂魂飄回地府,從那以後,她便日日在渡川上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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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出場,需求驚六合泣鬼神,場麵要足,氣勢要大,故弄玄虛到讓這群凡人敬為神明,纔不枉我羅刹魔君的尊號。”我握了握拳,胸有成竹氣勢洶洶地奉告舜蒼。
在雙金館聽了一摺子戲,我便召了馬車前來。我一手扯著馬韁,一手順著紅鬃烈馬的毛,聽紅馬心對勁足地鳴叫了一聲,聲音如風。
我…還真不曉得印堂在哪。
我點了點頭,直奔主題,說:“貧道本日前來是想請…”
我非常同意地點了點頭,對他的話堅信不疑,問道:“真是難逃您的慧眼。我剛來到皇城,想在宮中找份差事,你可知有甚麼機遇能入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