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變紅的雙目,手中展開雀尾扇,扇骨如刀刃般鋒利,流溢著銀紅雙色相雜的光。
他將手中的劍扔到我的腳下,沉聲說:“若你不肯再見我,那便將我殺了吧。你我之間若真要論恩典,終歸是我欠了你。”
秋離一步一步逼近,發紅的雙眼裡帶著嘲弄,那隻已經完整魔化的右手上充滿了鱗片。他走到我的麵前,右手緩緩伸向我的心臟處:“你鄙人是阿誰更該贖罪的人嗎?把你的心給我,以後你和我兩不相欠。”
“這不是秋離,這是心魔的惑術。”他深眸裡蘊著寒冬的寒,就連聲音亦如此,“秋離,他還不敢。”
一把長劍猛地貫穿秋離的胸膛。長劍力道實足,將秋離整小我釘在身後閃現的木樁上。
我緩緩放下雀尾扇,一向埋藏在我內心深處的抱歉感瘋一樣地長出來,他要拿我的心,彷彿也理所該當。秋離鋒利的彎鉤指甲點在我的衣衫上,而後一寸一寸深切。先是我的衣衫,再是我的皮肉。
“啊――”尺淵狂吼著怒叫著,暴露鋒利的獠牙,恨不得將舜百姓生咬碎拆骨入腹似的。尺淵的臉上青筋凸起,紅紋從背後伸展至胸膛,然後是全部上半身。他身材裡的力量暴走,從眉間裂出龐大的打擊波將舜蒼震開。
妖魔...
舜蒼輕聲說:“本君都不捨得傷她一分,你又算甚麼臟東西,也敢碰她?”舜蒼擒住尺淵的右手腕,尺淵手指上還沾著我的血。舜蒼將匕首抽下,反手一劃,尺淵的四根手指被他齊根斬斷。噴濺的鮮血落在舜蒼銀紋袖上,如綻放的紅梅。
我冇轉頭看,指了指身後,對他們說:“有人跟蹤我,你們幫我攔住他。”
我總覺得本身能心平氣和空中對舜蒼,就像麵對君禹那樣,但是不可。我緩緩握緊手指,一字一句道:“舜蒼,我欠你的恩,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你就當行行好,放了我行不可?”
我抑了抑聲音,道:“放過我吧。”
“阿九...”
“你說得對,我是要操縱她的...是我負了她...”
我不得不如許做。
身後的腳步聲不遠不近,我曉得舜蒼一向跟著我。小竹林路上,大江東去抱劍來回巡查,可他們不也冇能攔住舜蒼嗎?
操。我真恨不得扇本身一巴掌。
“阿九。”他說,“你當真如此狠心?乃至不肯再見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