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莫非就是衝著人家糕點鋪子去的？”初夏打趣道，宋研竹一本端莊回道：“你這都猜到了？”
馬車開遠了，宋研竹拉開馬車的簾子，還見到宋盛明偷偷抹淚，她心中不由一酸，生出了幾分不捨。
“當時幼年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翠屏金愚笨，醉入花叢宿。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宋研竹隨口唸了兩句，感慨道：“自古江南多才俊，多少話本子……”
“應當還不錯吧？”宋研竹從未去過姑蘇，一向心生神馳，“傳聞是個美人如織的處所，另有很多好吃的！”
宋研竹饒有興趣地“嗯”了一聲，平寶兒抬高了聲音道：“李大嫂說，她的身子懷不上孩子，看了多少大夫都冇用，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端方是……”宋研竹有些不安地問。
金氏提眉道：“該死！他若長進些，又如何會讓自個兒娘挖苦成那番模樣！”
話本子……宋研竹腦筋裡一閃而過陶墨言那戲謔的雙眼，耳邊響起他說的那些――“話本子那些女人被救，總要說上一句，‘公子大恩，小女子無覺得報，唯有以身相許’，你倒好，半個‘謝’字也冇有……罷了，我也不求你感謝我，可你本日將我滿身高低看了個遍，總要給我個說法吧？”
宋研竹心想起陶墨言當日咳嗽出血，想起那日他麵色慘白，忽而心下一沉：“先生何出此言？”
“話本子如何了？”平寶兒推了宋研竹一把，宋研竹愣怔了半晌，嘴裡浮上幾分苦澀，輕聲笑道：”那些話本子都是出自蘇杭一帶。煙雨婆娑下，才子才子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了人間無數，冇能趕上才子的，都到那秦樓楚館尋風騷……公然是個好處所！”
宋研竹吐吐舌頭，金氏道：“你好生歇息著，娘這就安排車輛送你出府去。老太太現在視你如燙手山芋，巴不得早些讓你走，怕是過不了今晚就得逼我送你走……你爹那我想體例勸服他。到時候我隻說送你去四周莊子……過些光陰，就說你病癒了，對府裡民氣涼，是以出外散心就好。”
“你還美意義說！”金氏狠狠瞪了宋研竹一眼。那日宋研竹忽而那樣嚇人地呈現在她的跟前，她是當真覺得她病了，當下哭得死去活來，恨不能本身替她去死。等她哭得肝腸寸斷，旁人送走了九王爺，宋研竹才奉告她本相，當下她連掐死宋研竹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瞧你這副模樣實在不幸，我非得拎你起來狠打一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