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目光灼灼地望著宋研竹，四目相望時，眼裡多了一絲咄咄逼人。
這話裡帶著股酸溜溜的意味，旁人冇發覺，宋研竹和崔二奶奶倒是聽出來了，崔二奶奶打了個圓場道：“到底是姐妹，陶大奶奶討人喜好的性子像您！”
宋研竹疇前便傳聞過這齣戲，卻極少有人點《補恨》這一出，很快便聽出來，待聽道‘單則為一點情根，種出那歡苗愛葉。他憐我慕，兩下無彆離。誓世世生生休拋擺，不防備慘淒淒月墜花折，悄冥冥雲收雨歇，恨茫茫隻落得死斷生絕’一句時，身邊的夫人、蜜斯們抹淚的抹淚，抽泣的抽泣，宋研竹心頭漾過一絲非常。
一麵挽了宋研竹往湖邊走，隔得不遠便聞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一出《麻姑獻壽》，站定了，戲台下便是並連著的三間抱夏，廳裡連著花圃，整齊地擺著一溜海棠花開雕繪圓桌和蟠龍雕花大椅。
如許的宴會大抵最後都會淪為各位夫人亂點鴛鴦譜的處所，宋研竹笑笑地尋了個處所坐下，心底裡揣摩著待上半晌便尋個藉口遁走，冇想到剛坐下，便聞聲有幾個麵熟的夫人湊在一塊，竊保私語。
宋研竹一貫喜好崔二奶奶爽快的性子，忙回道：“已經好很多了！”
果不其然，冇過量久，便聽宋歡竹哽咽地問道：“我看這齣戲便想起研兒你來……這些日子我總想問問你如何死裡逃生，卻總也找不到合適的機遇。他們說你那會被山裡尼姑庵裡的師太救了，不知是哪座山上的哪座尼姑庵？你奉告姐姐，姐姐要好好讓人去添些香油錢，聊表感激！”
“靜慈庵？”宋歡竹闔掌笑道：“這可真是巧了。前些時候喜夫人救了個小女人，她說她在繈褓時就被宣慈師太收養，從小就長在靜慈庵，！喜夫人見她機警，收了她做貼身婢女！”
這番步步緊逼，便是一旁佯裝平靜的夫人蜜斯們都覺不對，視野如有似無地瞟向宋研竹――宋研竹如果不說，倒真像是心虛了。
崔老夫人臉上的笑凝住，便是琳琅也要拍案而起，誰家過大壽點《補恨》？名字聽著便不吉利。她正要起來，崔老夫人打了個眼色製止她，很快規複笑容道：“總聽甚麼麻姑獻壽，這些年青人也聽膩了。《補恨》也好，熱熱烈鬨的。”
宋研竹瞧著意氣昂揚，竟冇有半分趙九卿說的落魄模樣。
“豈止呀，你冇傳聞麼，她死而複活……人都被送進棺材拉，又被刨了出來，說是冇死，被甚麼寺廟的尼姑救走了！命但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