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如果你想死,能夠,先弄死害你的這些人,報了仇,你再死’,我一想彷彿是這個事理,就活了下來。”陶夫人笑眯眯道。
“你爹怨我穩不住,害了你……”金氏抹淚道。
“這就對了。”陶夫人笑笑,低頭輕撫宋研竹的肚子,笑道:“小傢夥折騰了一天也該累了,早些歸去歇息吧。”
“傻孩子!”陶夫人歎了口氣,趕緊扶起她,讓她坐下。剛好陶碧兒進屋來,陶夫人招招手讓她坐下,對宋研竹道:“碧兒泡茶的技術不錯,恰好趁此機遇,讓她泡壺好茶與我們,我好好與你們說個故事。”
宋研竹冷哼一聲道:“那人用心叵測,設下了天羅地網,即便不是爹爹,他也會用其他由頭引我被騙。”
宋研竹入了屋,隻見陶夫人在窗前悠然地站著,閒適裡帶著幾分淡然,讓人不由又想起金氏對她的評價來――“氣質美如蘭,才調馥比仙”。
宋研竹淡淡喚了聲“母親”,陶夫人一回身,眉眼裡皆是笑意:“研兒來啦?”
她忽而眨巴眨巴眼,笑道:“我信賴我的兒子能做到,我也信賴你。至於你,這事兒到這兒就算揭疇昔了,今後彆再提對得起、對不起這幾個字,我不愛聽。記著了麼?”
金氏咧了嘴笑道:“要說人的心都是偏的。這兩個月你三叔冇少受老太太的氣。你猜如何的,你大伯母在外頭放印子錢教人騙了,家底兒都賠出來了,老太太見不得你大伯父刻苦受難,每月伸手向你三叔要錢,轉頭便補助你大伯父,你三叔耳根子軟,老太太要,他就給,如果不給,老太太便說他不顧兄弟交誼。你三嬸孃見狀氣得二佛昇天,你三叔這頭給了錢,她便到老太太跟前哭窮,轉頭穿戴一身破衣爛衫回孃家。你三嬸孃家人瞧不過眼,特特到老太太跟前問,這不是分炊了麼,如何還回回要錢,老太太鬨了個冇臉,你大伯父也活力,說你三叔冇用,事事拿不了主張,還不給他臉麵,兩家人是以差點冇掐起來。你三嬸孃一氣之下,帶著百口人奔孃家故鄉去了,說是要在那住上一年半載。老太太兩眼一爭光,不曉得如何辦了。”
陶夫人澹泊地笑著,眼裡漾起一絲甜意,拍拍宋研竹的手,安慰道:“這件事本錯不在你,你無需自責。錯的是那些心胸不軌的人,你若真咽不下這口氣,便讓他們支出應有的代價,即便你做不到,我也信賴你的夫君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