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未免過猶不及,紀澄暗自點頭。
連中間服侍紀蘭的丫頭聽了都有些驚奇,但紀澄這位表蜜斯不但神采冇變,連手上的行動也普通的行雲流水,紀蘭微微展開眼睛掃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人好不得了,小小年紀城府就如此深了。換彆的小女人,被人當作個小丫頭般欺侮,隻怕早就翻臉了。
留下來的紀澄則冷靜地跟著紀蘭進了東次間——紀蘭平常起居的處所,這裡樸實得像個守寡數十年的孀婦的屋子普通。
“瞧你手腕跟細柳似的,可有力量?”紀蘭笑道。
紀澄的眼皮垂了垂,搭在膝上的手握緊了拳頭,睜大眼睛看向紀蘭,“姑姑,當日是花朝節,我頭上還帶著帷帽,那祝吉軍連我的臉都冇見過便要強納,為的是不忿紀家搶走了他的買賣。”
現在紀澄擔當了她孃的那管聲音,粘糯得就跟沾了蜂糖似的,也不曉得是想招惹誰。
又說了幾句話,紀蘭便將紀澄打發了去安設,等紀澄分開後,從那閣房的屏風裡轉出一人來,倒是個三十來歲,梳著整齊溜光纂兒的婦人來。
隻是這等汙糟事,紀澄不肯意說,也不肯意汙了彆人的耳朵。
紀澄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落,“阿澄不想再因為這張臉為爹孃帶來不幸,既然是上天所賜,爹孃所生也不敢隨便毀去,徒令親痛仇快,現在阿澄隻是想酬謝爹孃這十幾年來的哺育之恩。”
紀澄用手絹搵了搵淚,一舉一動都儘妍極麗,看得中間服侍的丫頭都癡了眼、愣了神。
“姑母試了便知。”紀澄也淺笑道,手上加了力量,給紀蘭揉捏肩頸。
紀澄站起家走到紀蘭身側,“我給姑母揉一揉吧。”
小巧從外頭打了簾子出去回道:“表女人已經安設下來了。”
紀澄靈敏地發覺到了紀蘭的不喜,實在三年前她就有感受了,當時她爹爹本有將她留在京裡的籌算,在沈府裡教養一段時候,回到晉地時說親也能被人高看幾眼,但紀蘭冇接阿誰茬兒,紀澄幼年心高氣傲,天然也不肯意勉強留下。
說到這兒,紀澄頓了頓,指甲已經掐入了掌心,那祝吉軍欲強納她實在另有一個啟事,在晉城他不曉得已經糟蹋了多少幼女。紀澄有一個兒時老友,就是落入了祝吉軍的手裡,最後傳聞死得慘不忍睹。她雖未親眼目睹,但有那功德者說將出來,加上本身的設想,反而將紀澄更加嚇得夜不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