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社那方,蘇筠第一回插手就奪了魁,沈芫倒是一臉欣喜地與有榮焉,至於琴社,沈蕁固然師從寒碧姑姑,不過她也是個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性子,以是隻落得其中等。
柳葉館裡早用紫檀鏤空纏枝葡萄座十二扇四時花草屏風隔開了,這屏風還是沈芫特地央了老祖宗開她的私家寶庫抬出來的,上麵的花草是江南薛家的繡品,非常貴重。
不過紀澄又感覺本身這設法有點兒好笑,京師貴女當中才調橫溢的頗眾,便是她故意搶先,也一定能在內裡脫穎而出,倒是她本身著相了。
紀澄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也算是偷師了。
因著這樁,屏風兩側的詩詞之作和琴藝之比都已經決出魁首了,這廂紀澄等人卻還在奮筆疾揮。
蘇筠偶然間掃過紀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常日裡大師都誇她好色彩,蘇筠本身攬鏡自照,也感覺能勝出本身的實在少見,便是那日初見紀澄,也隻承認相互不過伯仲。
紀澄本也能夠挑選當綠葉承托一下紅花的,但是臨到頭來她俄然竄改了主張。她的心已經開端不平靜,本日所見實在讓她感到很多,而她也的確冇有韜光養晦的資格。
現現在天下承平已久,吃穿住行越來越講究,越來越精美,而權力與財產也越來越集合,全部官僚勳貴階層也越來越腐朽,彷彿不高人一等就顯不出他們的與眾分歧。是以到處要講究個尊卑和序位,也是以他們本身的圈子也越來越細化,彷彿不如此就無可昭彰他們的權位。
紀澄這邊,早有丫頭籌辦好了筆墨紙硯,另有硃砂、藤黃、花青、銀硃、石綠等各色顏料,真是色、色都齊備了。
不過那王四娘倒是最早擱筆之人,待最後完成的紀澄擱筆時,她都已經喝了一盞茶,將沈芫等人的詩詞批評了一番了。
但實際上紀澄內心很明白,即便她反麵齊華走在一起,彆人也不會高看她兩眼的,而她乃至連齊華都比不上。現在她能和李卉搭上話,這也是端賴了沈芫的麵子。
一時候統統女人都圍過來看她們這幾人的牡丹圖,雖說是百花宴,但四月是牡丹為王,是以應景之題當屬牡丹無疑。
哪知紀澄剛調劑了一下姿式,籌辦文雅地再打個盹兒,卻聽劈麵傳來“噗通”一聲巨響,湖對岸的橋上一個小女人嚇得花容失容地喊拯救。
館外向湖的一麵兒窗扇已經全數卸下,彆的三麵也彆成心境。從紀澄這個角度望出去,西麵是一副萬株修篁圖,北麵是一副深山秀嶺之圖,南邊兒則是姹紫嫣紅之景,館內足可稱得上是移步換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