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內已經規複了歡談笑語,多少人都追著南郡王想請他舉薦方大師,仙子飄去,隻留給大師一個背影,實在叫人遺憾不甘。
側耳去聽,有一縷似有若無的簫聲彷彿煙雲般漸漸盤繞,升入上空,將統統人都覆蓋在了那天籟裡。
客歲的七夕,紀澄身上的五色縷偶然間落在了沈徹的身上,哪怕沈徹料事如神怕是也料不到本日和紀澄會糾葛至此,當初拋棄五色縷實為不祥之舉。
南郡王笑道:“方大師已經乘舟南下了,我也不知她的去處,本日能得聞天籟,諸位另有甚麼可遺憾的?”
紀澄輕手重腳地取出帳本,也懶怠打攪沈徹。
南郡王府這荷花宴的確是顫動了全部京師,凡是有點兒身份的,都恨不能擠破腦地往王府裡鑽,方璿固然已經隱退這很多年,但名譽隻增不減,叫人以一睹為人生之幸事。
通往湖中水榭的石橋有人重重把手,想一睹方璿大師芳容的人都隻能遺憾而歸。開宴時,先有歌舞宥酒,待酒過一巡,驚耳的鑼鼓聲響起,這就是提示人寂靜了。
方璿做了個調皮的行動,“那就勞煩二公子多多擔待了。”
聽過這等天籟的人實在並非幸事,有生之年大抵真是除卻巫山不是雲了。紀澄在原地坐了很久,她出身固然普通,但大凡仙顏聰明的女子老是不免自視頗高,對同為女子之人很難心折口服,唯獨本日對方璿,真是打從心底裡佩服了。
老太太正說著南郡王府的荷花宴,“他家裡那映日荷倒是京師裡的頭一份兒。”
方璿的語氣裡隱有幽歎,冰靈抱怨道:“都說男人薄倖,果不其然,我還覺得二公子會是例外哩。”
方璿點頭不認同隧道:“冰靈,這人間能如他普通一向護我愛我的能有幾人?就算說是孤負,那也是我孤負他在先,他冇有任務要一輩子等我的。隻盼貳心儀的人,也能愛他護他,伉儷和和美美,白首偕老。”
看楚鎮就曉得南郡王年青時也是生得漂亮逼人,到現在仍然是風采翩翩。當時候沈徹不過是十幾歲的毛頭,而南郡王倒是二十幾歲的成熟男人,威武不凡,又是宗室王爵,方璿與他自有一番不容為外人道的糾葛。
而此時紀澄初時的籌算已經煙消雲散,自發過分功利俗氣,實在不該玷辱方璿的耳朵。
等沈徹離了水榭,冰靈對方璿道:“女人明曉得二公子不喜好你和郡王來往,如何還答允了這件事?你不記恰當初你們獨一吵嘴就是為了郡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