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髮鬢高盤,螓首娥眉,身形曼妙,現在手持羊毫低著頭也不是在寫些甚麼,倒是看不見麵貌。
幸虧折秀本就是八賢王府的常客,也是陳寧陌的閨中老友,閽者也冇有讓兩人在此等候,笑容可掬的拱手言道:“楊夫人,剛纔蜜斯已經叮嚀過老奴,待楊夫人到來的時候直接帶你們出來便可。”
她本想當即叮嚀伴隨她而來的侍衛將那登徒蕩子抓起來重重發落,然一想到如果此事傳了出去,必然會鬨得滿城風雨,徒增笑料,對她的名聲也是產生極大的毀傷時,陳寧陌也隻能挑選將這份委曲藏在內心,不能對任何人提及。
折秀帶著崔文卿來到府門之前,親身對門口侍立的閽者說瞭然來意。
氛圍就這麼久久沉默著,唯聞陳寧陌短促的喘氣之聲,崔文卿倒是一臉淡然,因為這件事他自問問心無愧。
本來,她覺得這件事就會這麼疇昔了,冇想到才短短三天時候,她又在府中碰到了這個登徒蕩子,且登徒蕩子還是她即將要支出門下的門生,實在令她大感措手不及。
崔文卿正容言道:“天然無假,鄙人當時若真想輕浮學士,乘你昏倒的時候豈不更好?你豈有半分抵擋之力,還不是讓報酬所欲為。”
兩人四目相對,神情均是錯愕,就這麼不曉得過了多久,陳寧陌搶先回過神來,隻覺一股無與倫比的羞憤從心底伸展而起,俏臉驀地就漲紅了,拍案而起怒聲言道:“竟然是你,你這個可愛的登徒子!”
陳寧陌也是感覺怪誕不經,然究竟擺在麵前容不得她不信賴,這個前幾天調戲輕浮她的登徒蕩子,竟然就是她承諾了官家要收的門生,實乃荒天下之大稽,讓她情何故堪!
看到了麵前伊人變幻不止,含怒含憤的嬌靨,崔文卿心知此次拜師已是不成能,但為瞭解釋清楚,他還是拱手一聲,輕歎言道:“陳學士,不管你信不信,當夜之以是要將你撲入水池,是因為在你頭頂有一條毒蛇,鄙人也隻是事急從權,救民氣切,才偶然衝犯,絕對冇有半點輕浮之意,而厥後你氣暈在地,鄙人擔憂你躺在草地上會不慎著凉,又纔將你抱起放在了涼亭當中,及至你轉醒,我才悄悄拜彆,不管你信賴不信賴,這便是究竟。”
八賢王府是一座豪豪闊派的九進府邸,坐落在天津橋橋頭不遠處,一牆之隔便是蘆葦蕩,而更內裡則是滾滾不息的洛河。
回想起折秀的叮嚀,崔文卿天然不敢失禮,踩著猩紅堅固的紅地氈步入廳堂,對著正坐在案後的女子拱手一禮問好道:“鄙人崔文卿,此番冒昧打攪,見過陳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