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繼長一鼓掌掌,用開打趣的口氣言道:“文卿兄啊,就你那螞蟻般的酒量,豈能如梁老闆的猛士海量?哈哈,不要在這裡丟我們振武軍的臉了。”
乘人不備的時候,折繼宣靠近梁青川,悄悄言道:“我早就試過,這小子最多不過半斤酒量,梁翁大可放心。”
也不知是誰推波助瀾的鼓譟一聲,軍仆當即取來兩隻大陶碗擺在案上,厥後又提起酒罈拍去上麵的泥封,壇口微微傾斜,一絲銀亮的酒汁如同水龍般飛到了碗裡。
見到時才還大言不慚的梁青川已經軟綿綿的栽倒在地,崔文卿不屑的撇了撇嘴,輕視言道:“哼,慫貨,來人啊,將他抬出去。”
折昭眉頭輕皺,俏臉上初次暴露了一絲擔憂之色,但她現在卻不能勸止,因為這不但單隻是拚酒,而是關乎到男人顏麵。
“倒酒!”
梁老闆見到崔文卿已經喝完,受不了世人的起鬨催促,也是端起酒碗一飲而儘,陶碗剛一放下,肥臉當即就紅成了一片。
一是因為此人弱不經風,手無縛雞之力,完整不像個男人;二是因為此人實在過分淺顯,成了折昭之夫不免遭到他們的戀慕妒忌。
梁青川悄悄點頭,暗忖道:半斤也敢來獻醜,看大爺我不將你喝倒在地。
這新姑爺是在與梁老闆負氣麼?二十斤酒?開甚麼打趣,他喝得下去麼?
不消半晌,軍仆捧來一摞大碗,就這麼層疊而起放在案上。
“來,第三碗!”崔文卿毫不斷歇,底子不給梁青川喘氣的機遇。
鬥酒相稱於十斤,兩鬥酒就是二十斤,饒是軍中這些善酒的武將聽了,一時之間也忍不住駭然。
嚴格說來,振武軍的這些將領對崔文卿並冇多少好感。
世人全都是驚奇莫名,均不敢信賴年紀悄悄的崔文卿,竟然能夠喝翻以酒量著稱的梁青川,這未免也太刁悍了吧!
梁青川心頭駭然,麵上卻毫不伏輸的言道:“好,換碗。”
崔文卿刹時就怒了,拍案而起昂昂言道:“大丈夫喝酒,醉又何妨!來人,給我再抬兩鬥酒出去!我要與梁老闆痛飲一番!”
來賓們見到兩人真的要拚酒,全都圍攏而至,擺出了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好!第二碗!”崔文卿大手一揮,端起酒碗又是毫不遊移的飲乾,抹了抹嘴角的酒汁道,“梁老闆,又該你了。”
即便是鼎鼎馳名的劍南燒春,現在也是采取天然發酵,度數比啤酒強不了多少。
門口聳峙著的兩名帶刀衛士拱手報命,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醉醺醺的梁青川,回身出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