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張就夠了。”瘦高個隻從中抽了十張出來，然後把書慎重地交到了曲長湖的手上。他明顯少拿了一半的錢，這會兒卻笑得像占了大便宜似的。
小曲寧看出來了，再把之前的事兒和庫房裡的小細節一串，內心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他們此次碰上了一個真敬愛書的人，即便大環境是那種模樣，他還是對峙好都雅待手中每一本書。他一再提代價，就是想嚐嚐小曲寧他們從成品站買書是為了啥，如果隻是為了燒了毀了，聽他說五毛、一塊五的時候怕是就翻臉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曲長湖帶著小曲寧到了位於縣城西側焦家衚衕的成品回收站，還冇進門就能看到內裡堆積的各種雜物，氛圍中飄著淡淡的黴味。他把車子存放到四周的一處人家，一手提著軍綠色的行李包，一手牽著小曲寧悠悠地朝門口走了疇昔，邊走邊想來由――
把話撂下以後，他就走了。
“爸，爸，你看，你看――”曲寧樂得眉毛都跳了跳，兩排白生生的小乳牙都暴露來了，笑容可光輝了，不過她說話的聲音壓得挺低，“劉爺爺給我看過照片的，他說他找這兩本書找了好久呢，嘻嘻，冇想到被我給找著啦！”
想想七年前他剛來的時候，心灰意冷得很，那會兒他覺得這輩子就如許了，也冇想如何著，統統都隻是為熬日子罷了。誰能想到，他這日子超出越好，表情開闊了，身子骨也越來越好，頭上的白髮竟然有反黑的跡象了。眼瞅著他就要昭雪了，乖寶又為他找來了失傳好久的醫學文籍，他這顆心熾熱熾熱的。
前些年鬨得最凶的時候，他們還親目睹過呢，查抄上來的一車一車的書被當作封資修的產品送入了成品站……去那兒找的話, 也許真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