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濟伯,此次算是疇昔了,下次,嘿嘿,莫要嚇得尿了褲子纔好,瞧瞧人家關夫人!”
……
關元鶴雙眸眯起直盯著那黑洞洞的銃口,他雖知慧安不會胡來,可卻也因不知此中蹊蹺,一顆心縮成了一團,隻覺從未曾有過的嚴峻和驚駭。
“哈哈,隻看安濟伯的命數了。”
“安濟伯看來是方纔被嚇的不輕啊,哈哈,且看這關夫人膽量是否真的大了。”
而關元鶴見慧安笑的歡騰,亦是瞧著她,慧安回望他,眉宇間自帶一絲美人睡春的媚態,她眼波流轉間那妖嬈的絕麗麵貌,那依依如成心,冷靜不得語,卻又落落風雅,蕭灑隨便的誘人風韻,倒是叫關元鶴心一顫,目光也幽深了多少。慧安倒是悄悄哼了一聲,轉開了目光。
“如此如臨大敵,不擇手腕,可真是叫人不敢恭維。”
安濟伯麵色丟臉,沉默著不語,寧王倒是反應了過來,提聲問道:“關夫人這但是在和我們開打趣?”
“安濟伯,對女人這般是不是太有失風采了。”
而那安濟伯原是本能地想介麵,伸開嘴才認識到慧安說的是甚麼意義,當即麵龐便有些扭曲了起來,慧安見他眼中閃現過驚嚇,不覺笑容更加甜美起來,神采飛揚地衝安濟伯揚了揚眉,而她身邊的關元鶴卻緊蹙了眉頭。
他言罷卻又瞧向安濟伯,道:“如何?不敢了?”
慧安取了帕子,抬手拭去自銃管中噴出撫在關元鶴俊美臉頰上的煙硝,關元鶴低眸瞧去,兩人目光相對,皆均是微微一震,四下一靜,萬物皆空。
安濟伯遲遲不語,殿中起鬨的話便也越說越刺耳,此番景象,那裡還容得了安濟伯畏縮,他咬了咬牙,發了狠地將目光從那手銃碗口大的銃口上挪開,盯住慧安,道:“東亭侯夫人可莫要忘了方纔的賭注!”
李雲昶聞言扭頭,見凡柔追上來,不覺一愣,半響才清算了麵上恍忽的神情,沉冷地看著一臉喜意的凡柔,道:“你很歡暢?”
故而慧安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倒是關元鶴先一步沉聲道:“安濟伯如果怕了,也可找人代你受此一局。隻是臨陣認輸如許的事情,如果真做出來了,便不怕落了祖宗的臉麵?當年老安濟伯多麼風采,長輩心神馳矣,卻不肯其子孫被罵窩囊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