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槨被拖上來放在地上,壓在雪花上收回吱呀呀的響聲,更加趁著四下寂靜一片,李雲昶和沈峰對視了一眼,便命令開棺。
方嬤嬤又推讓兩下,見那朱推官態度果斷,又見官兵搜尋院落雖行動利索,但對貴重器物卻也輕拿輕放,也不敢夾私照顧,這便放下心來,隻又說了兩句便出了院子。慧安聽方嬤嬤說李雲昶專門交代了那朱推官,不由便抿了抿唇,也未多想,回了榕梨院。
他言罷見慧安跟著童氏又福了福身,卻始終不肯昂首,不由又感喟一聲瞧著慧安,道:“沈蜜斯且莫悲傷過分,損及身子隻怕沈女侯在天之靈才真是可貴安寧。”
彼時孫熙祥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要說他常日身材還算不錯,隻此次大難臨頭,偏又被慧安死死看牢,如同困獸普通隻無能焦急,加上那日急火攻心吐了口血,送回春韻院的第二日,慧安便將全部春韻院的人都發落了出去,換上了她的人。
隻大師雖驚駭不已,卻也未像孫熙平和杜美珂那般狀似瘋顛地大吼大呼,二人這般,另有杜美珂口中的話,已是不打自招,任誰都能瞧出有題目來。
朱推官話語剛落,便有兩個小吏上來按住孫熙祥的肩頭,一擰一帶推著人便往外走。孫熙祥壓根就冇推測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待出了屋這才大喊大呼起來。他為官多年,當然曉得若非刑部把握了甚麼證據,不成能直接來抓人,這下他隻恐慧安和沈峰同謀造了假證,心中抓心抓肺的驚駭著,已是麵無人色。
隻因當年沈峰和沈清偷情被他發明,他這才恨上了二人,在沈峰被趕出侯府以後,尤且不甘心。心中的不滿和恨意越釀越深,這才生出了謀奪侯府產業和害死沈峰的動機來,因為他覺著這些都是侯府和沈峰欠下他的。
孫熙平和杜美珂跪在那邊本就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目睹那棺木被推開,頓時便感麵前白影一晃,那陰測測響起的可駭喊聲就響在耳邊,頓時便叫他們嚇得一陣尖叫。
方嬤嬤本也跪著垂淚,聞言纔回過神來,忙叮嚀冬兒幾人將慧安拖了起來,送進了馬車。那邊青屏也扶起童氏,童氏站在原地又哭了一陣,這才壓了壓淚進了馬車。
沈峰見慧安看完,便道:“秦王的意義,現在有吳婆子和杜美珂的指證,就隻差開棺驗屍便能定案了,若我鳳陽侯府同意,明兒便可開棺。安娘啊,有秦王殿下做主,科罪孫熙平和杜美珂二人並駁詰事,孫熙祥判個秋後問斬也是罪有應得,這事也算一下子辦的潔淨利索了。你又何必非要將人再放出來,再肇事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