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恒握了蘇婉的手便不放開,故作無事的問道:“不知娘子常日都看些甚麼?”
“爹孃常聽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怕公婆不喜我識字,故此坦白。”
蘇太太快步上前,扯了蘇婉手中的書往地上一摔,氣勢洶洶的罵道:“又看這些東西!你出嫁之前如何承諾我的?你爹也是,你一個女孩子家,讀甚麼書認甚麼字?該看的書不看,恰好看些這個!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蘇婉毫不避諱的看了榻上的箱子一眼,“閒來無事,看看閒書打發時候。”
被蘇婉安靜的眼神看著,宋子恒反而越感覺熱氣上湧,卻隱而不露,隻餘下一雙耳朵微微泛紅,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問道:“娘子在屋內做甚麼?”
宋子恒點頭,解釋道:“前人雲,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成多得;彆的便喜看曲本小說,挑動邪心,乃至舞文弄法,做出無醜事,反不如不識字,因道女子無才便是德。”
蘇太太怕宋子恒看出甚麼,隱晦的瞪了蘇婉一眼,到底帶著丫環拜彆了。屋內就剩下蘇婉和宋子恒兩人,宋子恒看了蘇婉,眼神彷彿有些閃動,難堪的咳了咳,才道:“子恒本日喝醉,讓娘子辛苦了……”當時他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況,還記得蘇婉為他寬衣,溫熱的帕子悄悄擦拭著滿身,以及他抓住那隻細嫩的手腕不罷休……
“我自來無事,做幾件衣服罷了,不值當甚麼,你喜好就好。”
“是以相公並不介懷?”
蘇太太見女兒好久不說話,還覺得她在思考,也不打斷,隻是俄然聽到門外的聲音,她急得站起家。
宋子恒笑道:“娘子剋日也在學針線,子恒非常等候。”
蘇太太原還擔憂女兒,這會兒見兩人並肩出去,又將半子溫情看女兒的那一眼儘收眼底,不但放心下來,另有幾分歡樂,嗔道:“多怪你嶽父,這麼大人還冇個分寸。”
蘇婉用空出的手翻開了箱子,道:“就些話本罷了,也無甚都雅的。”
宋子恒又道:“小婿還未感激嶽母做的衣裳,非常稱身,倒讓嶽母勞累了。”
蘇婉扶了蘇太太一把,對中間的小丫環道:“你先出去吧。”
可惜原主隻曉得讀書能讓她嫁給想嫁的人,卻不曉得從書中學做人。對此,蘇婉隻想到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算她冇有穿超出來,原主今後的人生,也好不到那裡去。
蘇婉看得出宋子恒眼底儘是驚奇,卻並無不喜,因而笑著瞥了他一眼:“相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