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人又一聲喚,把沈方鶴從深思中驚醒過來,背上藥箱跟在趕車人前麵進了屋。
“馬死了?”徐離詫異得嘴都合不上了,“馬如何會死了呢?”
徐離見沈方鶴眉頭緊皺,小聲問道:“先生是說那山羊鬍的家嗎?”
“冇有。”
沈方鶴皺起了眉頭,這山羊鬍住這麼大屋子,買得起馬車雇得起車伕,如何不請個掃地的仆人?
“先生,後晌小老兒讓人去接您,返來講先生不在,如何先生本身來了?”
沈方鶴自大的一笑:“哈哈,想毒死我,這世上還冇有能毒死我的毒藥。”
田一畝?
“不當緊、不當緊,先生內裡請,內裡請!”
三轉兩轉,趕車人帶著沈方鶴在一間屋前停下來,悄悄敲了拍門,喊道:“公子、公子,郎中給請來了。”
“你曉得?”
鎮東一塊空位上一片院子,這就是田一畝的室第。堂堂一個司集不住在鎮上,在這荒郊田野弄個宅子,弄不懂田一畝是如何想的。
沈方鶴端起茶碗喝了兩口,翻開藥箱取出了筆墨紙硯,刷刷點點寫了一副藥方,放到了桌上,清算好藥箱站了起來。
“先生請!”
沈方鶴的心一沉,上山童這麼大,這該去那裡找?
徐離接過沈方鶴手中的藥箱,正要跟著沈方鶴進屋,猛地前麵的沈方鶴停下了腳步,蹲下來“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水,正噴在門口的一株小花樹上。
徐離湊過來講道:“有,來了一輛馬車,說是來接先生去給他家公子看病。”
沈方鶴看看內裡將近落下的日頭,伸手提起藥箱走出了門。
徐離正站在門口朝街口張望,正看到沈方鶴揹著藥箱從街口走過來。
沈方鶴正嘀咕著,聽得趕車人籲地一聲,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比及馬車停穩,車簾被人從內裡撩開了,暴露了趕車人一張被風吹得通紅的臉,這張臉儘力地想擠出一絲笑,卻被暮秋的冷風凍得生硬了,咧著嘴倒像是哭了一樣。
徐離看沈方鶴兩眼發直默不出聲,還覺得剛纔的毒冇吐淨,又在腹內複發了,忙喚道:“先生、先生,您這是如何了?”
徐離順著沈方鶴的手指一看,被噴了一身水的那株小花樹竟然枯萎了,剛纔還綠綠的葉子變成了焦黃。
“對,這水有毒。”
“不曉得,”沈方鶴走進屋裡坐下,“午後有人來過嗎?”
趕車人叫了兩遍,那公子冇吭聲,從被褥裡伸出一隻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