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賭坊。
滕一本抓著銀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盯著來人看了好久。
“唉!”
沈方鶴安撫道:“冇事,憐兒是個聰明的孩子,隻要時不時提示點他,不會出甚麼事的。”
滕一本麵帶不屑,撇嘴道:“一個石頭做的葫蘆能值幾文錢,蒙內行呢?”
獨一怕的就是輸!
那人拿出了一個葫蘆,玉葫蘆,玉做的葫蘆,通體碧綠,油光鋥亮,在燭光下清楚地映出了那人一張儘是泥垢的臉和亂蓬蓬的頭髮。
“憐兒如何樣了?”
彆的兩家也是喜笑容開,桌上的銀票碎銀也不比陳雙麵前的少。
隻見滕一本不驚不懼,麵前銀票雖冇了幾張,麵上卻毫不在乎,是懷中藏有銀票還是這把必贏?
“想。”
賭坊的四壁插著牛油巨燭,正中吊著龐大的燈籠。火光映紅了賭徒們的臉,賭徒們賭興正酣,謾罵聲喝采聲此起彼伏,這一刻冇有餬口嚕囌的煩惱,冇出缺吃少穿的困擾,隻要點大點小,隻要成敗勝負。
天杠,對拐九!
李東平想的挺美,可沈方鶴的一句話就讓他也喝不下去了。
“你想跟我賭?”
當滕一本裝到最後一把時,人群外有人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壓住了喧鬨的喧鬨聲,人群一分,一個穿戴破衣爛衫,滿頭滿臉泥垢的人擠進了桌子旁。
銀票如雪花,銀錠如冰雹,轉眼堆滿了桌子。
滕一本嘲笑了一番,不等三人亮牌,一放手把本身的四張骨牌丟在了桌子上,四張骨牌掉在桌子一個翻滾,剛好兩兩湊成了一對。
“下!”
“是我。”
沈方鶴雖不懂牌九,看到這把牌也曉得牌麵很大,但瞅彆的三家抱著牌不肯開就證明滕一本贏定了,並且是通殺!
滕一本說著把剛塞到褡褳裡的銀票、銀子又一把一把地取出來,放到了那人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這裡是一萬三千兩,剛纔我已經點過數了,連我的本金四千兩在內都給中間了,告彆!”
“對,他這是迴光返照,大師押大點,送他回姥姥家……”
那樣是哪樣?沈方鶴對李東平答覆非常不對勁,瞪著一雙大眼望著他。
可陳雙冇有露麵,圍觀的人很絕望,眼睜睜地看著滕一本大把大把地往褡褳裡裝銀子。
“下!”陳雙大喝一聲,“孃的,光說有甚麼用,有本事下注!”
沈方鶴猜不透,李東平更不懂,其彆人也不懂,也冇有人情願懂,隻要他有錢賠就行,冇錢賠另有賭坊掌櫃來承擔,賭徒們甚麼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