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夫人自是記得,她當時問邢嬤嬤木婉月,木婉柔,木婉晴三人當中,誰更能入得賢貴妃的眼。邢嬤嬤說二女人就很好,不管樣貌和身材都是出挑。隻話音一轉又說功德不如成雙。
木婉薇輕拍了兩下木婉欣的肩膀,對邢嬤嬤笑道,“邢嬤嬤,看您行色倉促,定是找老太太有急事吧……”
木婉薇微微點頭,退後一步笑道,“嬤嬤慢走。”
她在刑嬤嬤麵前坐下,笑道,“含玉,你便瞭然對我說吧,貴妃娘娘,到底是何意義。”
所指,便是木婉月要入太子府的事。
“這就是欣姐兒吧。”邢嬤嬤臉上又閃現出一絲絕望,終是不盯著木婉欣看了。
木老夫人可貴的冇有矮炕上坐著,而是站在一隻小幾前,拿著銀頭簪子撥弄雕鏤了快意並蹄蓮款式的香爐。
邢嬤嬤見木老夫人不說話,板著臉子又道,“老奴說句不當說的話,貴府同貴妃娘娘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多年來拉扯提攜貴府的女孩,不過是掛念著同老夫人暮年的友情。可卻冇想老夫人如此不睬解貴妃娘孃的一番苦心,竟暗自找了彆的門路。”
木婉薇非常不適邢嬤嬤這般看貨色般的目光,側著身子福了個禮,“一年未見,邢嬤嬤安好。”
因才喝過媳婦茶,斑白頭髮上的一套祖母綠頭麵還未摘下。身上穿戴一件淡褐色的中衣,廣大的袖擺上滾了老紅色的寬邊。
昂首見邢嬤嬤出去,儘是皺紋的臉上暴露一絲驚奇,“怎的來的如許急,早上纔派了小宮女通了信,這會子便到了?”
這麼多年來,刑嬤嬤從冇在木老夫人麵前稱過奴。此時如許叫,可見是真惱了。
未等木老夫人做出何表示,邢嬤嬤便又道,“隻是,既然二女人已經有了入太子府的心,就不便再入宮為妃了。一女許二主,又是老子兒子。是小我家都忌諱,更何況是天家。”
就因著這一句話,木老夫人才決定進宮給賢貴妃賀壽時帶著木婉柔姐妹。
現在安平侯府冇有適齡進宮的女孩,她自是不必前來教端方。若說來插手木大老爺的喪事,那也來的晚了點兒,畢竟已經是前一日的事了。
進皇宮為妃,服侍的是當今皇上。皇上千萬人之上,對朝堂上的局勢有著絕對的決定權。進太子府為妾,服侍的是將來的皇上。今後是千萬人之上,可眼下卻隻能安守本分,對家屬冇有多少助力。
木老夫人自是看出來了,待春蘋給邢嬤嬤搬了座椅,上了香茶,帶著丫環婆子都出去後,親身奉了茶,柔聲問道,“含玉,這,喜從何來?你如果前來賀我宗子續絃,怕也是來晚了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