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明白的是，木老夫人既是能將位哥兒抱到竹苑去養，如何就不能抱位姐兒去養。她忍不住吼怒道，“莫非哥兒是人，姐兒就不是人，哥兒是木家的血脈，姐兒不是？”
“這幾個月來給大老爺提親的人，很多呢。”屈媽媽將話題從木婉月的身上移開，持續說木大老爺娶後妻的事兒，“馳王謝庶女，也有小門嫡女，老太太之以是選了王家女，是念著她那老姐姐的情分……”
她想說安平侯府也冇見得好上多少，內裡早就空了。可這話到底是大忌，她不敢等閒說出口。
如果小肖氏肚子裡的胎兒是個女娃，那就忍痛舍了，幫王玉娘把主母的威風堅起來。
木婉薇卻不依，從被窩裡爬起來盤腿坐下，睜著水靈靈的大眼，大有一副你不說我不睡的架式。
“是啊，真是個好姨娘。”出去送熱茶的是秋錦，捎了一耳朵屈媽媽和木婉薇的說話，嘲笑著將話接了疇昔，“要不是一劈叉落下的是個帶把兒的哥兒，隻怕她連哭都不會哭上一聲……”
“當真是位好姨娘。”木婉薇出言諷刺，對小肖氏的憐憫消逝殆儘。
屈媽媽神采變得不好了，遲疑了半天，才長歎一聲道，“這，是作孽的事兒。”
這回，木婉薇是真睡不著了，伸手拎太小幾上的茶壺，對著茶壺嘴‘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的涼茶。
彆人或許不拿她肚子裡的肉當塊寶，可小肖氏身為生母，怎就冇有一思舔犢之情？
屈媽媽忙給奪了下來，喚芍藥出去去換壺熱的。
屈媽媽倒是懂木婉薇的心機，在腳榻上挪了挪地兒，靠近趴在床榻上的木婉薇，輕聲道，“在外人的眼中，安平侯府光鮮著呢。上百年的王謝望族，祖上出過一名大將軍，二等侯爵世襲，出過皇妃，大老爺固然纔是個京知縣倒是老侯爺的嫡宗子，且吏部熟諳的官員早就給了準信兒，過了年兒要外放去做知府。三老爺行的是皇商，做的是皇室的買賣，銀子如何似海普通流出去……”屈媽媽略停頓一下，又道，“二女人進太子府，不也是板上定釘的事兒了嗎？往長遠了看，我們侯府的日子隻會芝麻著花兒，節節高！”
木老夫人將這事左三番右四次的細思後，和木大老爺籌議了個主張。
屈媽媽一邊眯著眼睛在燈下挑針給木婉薇改衣裳，一邊笑道，“女人，這類事兒是再普通不過的了。王府固然還叫王府，卻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阿誰王府，現現在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您回到侯府一年了，可曾聽過有人提起過那邊？隻怕就是二女人，也冇有提過一言半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