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教大人，該女為何出首？”
“可她現在已由本衙監臨……”
“哼！你做夢吧！”
所謂監臨，便是監督居住，怪不得趙貴一腳踩在圈套裡。但是循例來看，對於一個並非人犯實施監臨已屬濫法過當，硬扯失節，更有逾製越權之嫌。
“你說甚麼？皇上為人所乘？就憑這一句，莫非還不敷治你的大不敬罪嗎？”
“當明天子倡茹素，興佈施，戒殺生，諸般沙門內治之議，可謂治佛三大良策……”
“莫非祖上就是說三分的出身吧？”
“那裡話？說三分的哪有這等文采？”
要說今上主動現身，到底如何措置，還得下回分化。
“傲慢小子，胡說八道，本官所為，無愧六合……”楊乃武越想越不仇家，一介少年，如此傲慢，如果前麵無人教唆，絕對不成能。“說！你究竟受何人教唆？”
“大人！”趙瑜又被激憤了，情不自禁進步了調子：“還請莫逞口舌之能！當今皇上並非一味佞佛，隻是遭人曲解，要麼為人所乘罷了，你當真不知？”
“嗬嗬，既然縣衙不是宗廟祠堂，大人也不成能是該女的族長，究竟是監臨一個失節女子，還是監臨一個出首之女，不知大人將來如何麵對察囚大員？”
“她有失節之過！”
“隻怕劈麪茶肆裡的說三分也冇他這般出色……”
“天然是告雲心和尚始亂終棄，失養無靠……”
“如果冇有失節，從何談起出首？”
“叨教大人，《大嘉律疏》第四篇《戶婚律》有關失節如何規定？”
“哼！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彷彿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訟師……”
“大人容稟：女子失貞，宗法所關，隻要不帶刑罪告密，當由氏族內自理……”
就這一打岔，堂下也是群情紛繁。
“不說是吧？好！來人，拿下，本官就不信冇正主兒來認領……”
“那你還不知罪？！”楊乃武心說這是小子你不打自招，休得怨我心狠手辣。
書接前文，不再囉嗦。
“大人，如果草民誣告，又是直指大人，天然隻要上峰可裁。如若查明大人並無此事，亦無此心，豈不更好？草民罪加一等，大人不正想置草民於死地而後快嗎？”
“甚麼意義？”
“為何？”
“大人，少安毋躁，草民先不問大人的大不敬一事，先說說出首女子如何？”
趙瑜可不管這些，他隻但願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逼那苛官不敢胡亂斷案，肆意判罰。再則少年心性，一聽世人嘴裡不無讚美吹噓之意，不免意氣更加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