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不過依您之理,推您之論……”
且說那縣令一口咬定趙瑜乃是罪臣以後,心胸不滿,擾亂公堂,命令大刑服侍。
“貴哥!”趙瑜看到趙貴不堪驚駭的模樣,既氣且憐。“有一說一,不消驚駭……”
“大人……”
“你?!……好啊,你竟敢當眾謗誹當今聖上?”
“真是。叨教大人,究竟為何?”
堂上堂下也是一片嘩然,都感覺這個少年確切有罪,隻是憑著一身膽氣在硬撐了。
“人之常情!”
“大人,是您指責草民百口不知戴德戴德,豈不即是指責皇上的恩德全無效果,純粹虛作文章?如是說來,您又將以仁慈聞名天下的皇上置於何地?”
“大人……”趙貴膝行上前,連連叩首。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掘璧洞!這點淺近的事理你莫非不懂?”
至於這趙瑜能不能認罪,還聽下回分化。
“好好好好……”
“你?!”如此直承,倒是出乎楊乃武的料想。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應對。
“那麼當今皇上赦我百口,豈不又成了花腔文章?”這點趙瑜非常清楚,當明天子受禪即位以後,大赦天下,他們一家身上的罪民烙印也隨之去除。當然那隻是門麵上的說法,實際上人們還是在心底裡把趙家打入正冊。本地的大小中正,從不推舉趙姓中人,便是絕好的例子。本來對這狀況,趙瑜就是如鯁在喉,隻是無處可訴,現在人家明目張膽地說,他還會客氣?
“不錯!”趙瑜隻是豁然一笑,彷彿胸有成竹。
“大聲一點!”楊乃武又拍驚堂木,再加一喝。
書接前回,不再反覆。
“且慢!”趙瑜的氣性上來了,再也不管不顧。“動輒用刑,叨教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我說我說!”趙貴幾近要崩潰,隻聽他斷斷續續地說:“老爺本來是到景山寺上香……”
“貴哥?!”趙瑜一看更是驚怒,趙貴一臉血汙,身姿踉蹌,明顯已被用刑,轉而瞋目直對楊乃武說。“叨教大人,趙貴何罪之有?怎能未經升堂,就用科罰?”
“大人!”
兩名衙役回聲去了,轉眼趙貴就被推到堂上。
楊乃武早就重視到了圍觀人群裡有個錦衣老者,不免忐忑,當朝設有察囚專使,專管處所濫刑好捕,貪贓枉法,草菅性命,有權中轉天聽。凡是都有京裡四品以上高官臨時出任,很多人喜好微服私訪,莫非門外就有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