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裡屋睡覺呢。”唐嬸兒一副笑麵兒,好聲好氣的解釋道,“紅玫這不是有身了嗎?冇啥旁的反應,就是輕易犯困。我揣摩著,這春困夏乏的倒也普通,由著她睡去了。不過冇事兒,算算時候,再有個把鐘頭,她就該醒了。”
彼時,唐嬸兒也已經把親家母女倆迎進了門來,號召她們坐下,又不顧禁止去廚房裡倒了水,特地加了兩勺糖。
這小半年來,他們這一片家眷樓裡,要說最招人戀慕的就是唐紅玫了。這當婆婆的,頂多明裡暗裡撇撇嘴,非常不覺得然,可當兒媳婦兒的,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家,內心彆提多不是滋味了。
“紅玫那婆婆喲,真是個好人,對紅玫可上心了,也是老天疼憨人,起初還擔憂那丫頭脾氣軟和得跟個麪糰子一樣,就怕叫婆家的人也欺負了去,冇想到她倒是命好,那婆婆當的,比我這個親媽都強。”
許家爺奶如何也不會想到, 就這麼一樁小事,為他們的老年生活埋下了無窮後患。
唐紅玫一貫聽婆婆的話,當下也不躊躇,拿過衣服就穿了起來,又踢上單鞋,拿過擱在五鬥櫥上的梳子簡樸的梳了個單馬尾辮,放回梳子後又拿了小鏡子照了下,感覺冇啥題目了,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唐嬸兒一提起兒媳就止不住了,拉著唐大姐的手,一麵絮乾脆叨的說著,一麵還謹慎的節製著音量,唯恐把裡屋的兒媳給吵醒了:“我領她去病院瞧過了,人家大夫說了,她這胎有福分,是入冬那會兒生,氣候略微有點兒冷,反而對大人好點兒,一個月不沐浴也不難受,並且到了那會兒,各項供應是最多的,虧不著嘴。”
不提許家那頭, 單說興安公社第三齣產大隊的唐家,在忙完了春耕後,唐媽就開端策畫去縣裡瞧瞧她三閨女。本來她是風俗性的去找同個公社的二閨女,忽的想起來她二閨女也有孕了, 月份比三閨女還大,是以臨時改了主張, 托人給大閨女捎了口信, 在剛入夏之際, 母女倆挎著一籃子雞蛋,趕往了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