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拂心心頭一震,霎那便有一股暖流從手腕湧上,順著暢通的血液,透過堅冰的裂縫,儘力往心底深處滲去,一點一滴,漸漸地暖了他的心,熱了他的肺腑胸腔。
許是被與昔日分歧的吼聲鎮住,季拂心當真未喊了,他縮了縮肩頭,從紗帽縫中謹慎地探出頭,待一看到麵前罩下的高大黑影,又怯懦地叫了一聲,將身子縮回了原位。
“嗬!”晏蒼陵瞪大了眼,“你帶那給我何為,不要!”
晏蒼陵聽得腦袋嗡嗡直疼,跨步走到季拂心的麵前,繃著臉便喊:“彆喊了!”他平時待季拂心雖和順,但特彆之時,他還是會朝季拂心吼的。
經他這麼一提,晏蒼陵方定下心來看這群女人,方發明這群女人年約四十來歲,一身婦女打扮,臉上打著厚厚的脂粉,試圖粉飾著她們暗黃的肌膚,但跟著她們的下跪哭訴,這臉上的妝便花了,大把大把的粉落下,看得晏蒼陵惡寒陡升。
晏蒼陵眉頭一皺,這名字也太欺侮人了。固然樂麒奉侍過仇人,多少讓他有些不快,但總比讓這些手腳不潔淨的嬤嬤奉侍得好。
這嬤嬤嚇得膽都飛了,慘白著臉,喊著饒命的廢話,顫抖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讓晏蒼陵更是煩躁,直接一把抓住她的長髮,拖到空中狠狠一撞:“說,再不說,本王叫你腦袋著花!”
不料晏蒼陵“聽”罷後,笑容驟僵,臉都黑了一圈,而湊過來聽的樂梓由,也是神采奇特,扭曲不已。
“好一句你不怕!”晏蒼陵哈哈大笑,問道:“那你說,該如何獎懲這些嬤嬤,要殺要刮隨你定!”
“好!”
季拂心對著那哭成一團的嬤嬤,歪著腦袋想了好久,謹慎地同晏蒼陵道出了本身的設法。
“她們還不都是人,又未長著三頭六臂,牛頭馬麵,你怕甚麼。”
晏蒼陵緩緩誘之,一點一點地突破季拂心內心的厚牆,跟著他嘴裡道出的美景愈來愈多,季拂心的心防亦伴同漸被攻陷。
季拂心心神一晃,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這些便是當初調|教過季拂心的嬤嬤們,卻未想,竟有六人之多!
“屁話!”晏蒼陵狠狠一腳踹到了嬤嬤身上,不泄憤地還猛踢了幾腳,“若無輕瀆,那個給他換的衣裳!”
“慕卿,你竟在這兒,讓我一陣好找!”樂梓由扶著胸口,喘了幾口氣,眼底一掃,看到季拂心時訝了一聲。前次見到季拂心,他還嚇得啊啊大呼,這一次,竟乖乖地冇有大喊,委實讓人獵奇不已。